齐戚知道,这不过是一个虚假的幻觉。
他收回眼神, 只是心思依然不在书上。
上一世走过的路, 这次要走就轻松许多。
他手里有些绝大多数的官员的不为人知的隐秘,足以让他控制不少人。
他脑子里转了几瞬,还是计划着要出去一趟。
淮国强盛离不开熙帝,熙帝却非嫡非长, 为了踏上皇位, 可谓是付出了不少心血, 少不了厮杀。
淮国夺位大乱的时候, 齐国也来参上了一脚, 这牵扯到上一代皇家秘闻,他也是后来在机缘巧合下知晓的,齐国派来当时颇为受宠的三皇子,带着一只特属齐国皇室专用的金甲令。
本来以为这暗卫能保他平安,但是先三皇子还是折在了淮国,自此金甲令也下落不明。
金甲令可把控三十暗卫,他们无一不是绝顶高手,一把锋利的剑,无色无味的毒.药。
金甲令,就在大淮京都。
只可惜,他手中人脉最多穿个消息罢了,跟那些人交往过程中,他是没有暴露身份的。
他不可能去冒险。
如此,想出宫,也只能另寻他法。
他把这几天得到的信息在脑子里过一边,不过几息,就有了定夺。
今晚就是个机会。
“齐戚——“
齐戚闻言:“殿下。”
绿茶刚睡醒,一双眼里有些一层潋滟的水雾,她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才不紧不慢的说道:“什么时候下学?”
齐戚解下身上带着的锦囊,拿出一颗梅子喂给她:“只有一刻了。”
绿茶用舌尖把梅子压到嘴里一侧:“我睡了这么久啊。”
都是两人同桌,桌子长有一米五,齐戚却几乎靠着墙,他坐姿挺立,平白添了两分孤寂之色,只有他对着一个人的时候,眼底起起浮浮才会有另一种神色:“并无多久。”
绿茶又抱着脑袋,缩到了袖子里,没了动静。
齐戚又拿起书卷,心里在默算着时间。
等到倒数到一的时候,旁边人就坐了起来,直愣愣的往外走。
几乎是瞬间,室内的读书声就停了下来。
常太傅脸色有些青白,但是还是让他们下课了。
只要长安公主一起来,那就是下课的时候到了,很神奇。
齐戚没跟上去,一直等人都走光了,才起身。
他走路姿势颇怪,右脚微跛。
等了一会的楚月见齐戚走了出来,眼睛亮了亮,她一直想和齐戚道歉的,但是一直没机会,这次她特意在这里等着:“齐戚。”
她心里有些纠结,踌躇着怎么开口,却是没想到,齐戚仿佛没看见她一样继续往前走。
她咬了咬唇,大概他是不想和她交流,可能她不再理他,对他才比较好。
如此想到,她也不再多言,只是静静的站在一边,想等他走远了,自己再走,不然同路,也只是徒添尴尬。
只不过,她这一等,倒等来另一个人。
祁风。
祁风依然面如春风,一身青衣,朗朗不凡:“楚月。”
“啊。”楚月有些呆,被这一叫才回神,见是祁风,不由得笑了笑,“今天我可没做什么好吃的,你就是叫我也没用。”
祁风眉头微挑:“你就是这么看待我的。”
楚月笑就了声,她和祁风认识起来竟然是因为一碗粥。
说来也是尴尬,她身为女子,胃口却颇大,半夜实在是饥肠辘辘饿的受不了,她就翻身起来煮了一锅粥。
只是没想到却引来了祁风。
她当时见这人的时候,还觉得这人君子如玉。
现在只觉得,他也是个饿死鬼。
祁风倒不觉得尴尬,他从袖口里面拿出了用娟布包着的糕点,递给她:“本来想着托人再带给你的,既然现在遇上,就给你了,可别说我赖账了。”
楚月也不客气:“宫里御厨一天才做一盘,你从哪得来的?”
这都是给受宠的贵人娘娘的,他们怎么可能碰的着。
祁风但笑不语。
楚月吃了一块,只觉得圆满,也没在多问,把剩下的收回,准备带回去给嬷嬷吃:“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
祁风勾起了唇角:“那就拜托楚姑娘以后多做一人份的夜宵了。”
楚月机警的后退了一步:“你想的美。”
祁风叹了口气:“那还是相逢即是缘吧。”
楚月只觉得唇角抽搐。
他这一句‘相逢即是缘’不知骗了她多少夜宵。
一次两次是巧合,每每皆此,真不知他的鼻子为什么那么灵敏。
祁风读懂了她的眼神:“天生如此。”
楚月不想多搭理他了,自顾自走了。
祁风轻笑,却是换了个方向走去。
………………
单和歌正捻着一颗葡萄往嘴里送,一见祁风来了,便把盘子都揽到了怀里,这才开始细细品尝。
祁风拱手行礼:“单兄。”
单和歌挑了下眉,用来回礼,还忍不住多说了一声:“你这次可来晚了,我们刚用过膳。”,他说着,觉得自己能从祁风嘴里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