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水流打湿头发,水珠挂在了嘴角,苏安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将唇角的水珠舔进口中,眼睛轻眯着。
苏衍的眼神暗了暗,揉搓浴球的动作重了一点儿。
白色的泡沫覆满了她的全身。
“天秤宝宝。九月末十月初。”
快了,再清心寡欲小两个月。
苏衍扔了浴球,靠在玻璃门边看着一副妖精模样的苏安。
她明明怀了孕,还是一点儿都不安分,动不动就勾引他,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听话。
“然后还要坐月子,又是个把月。”
苏安最后一句话,犹如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
苏衍:“……”
八月初,鹤园彻底修缮完成。
正式交单那天,照例是要求客户和设计师同时到场的。
苏安换了身轻薄的长裙。苏衍在楼上处理工作,她逗弄了会酥宝,坐了顾承乾的车去了鹤园。
国际新锐设计师顾承乾看着坐在车后座的苏安,看了又看,最终问:“怎么样?国际新锐设计师顾老师当你的司机,是不是觉得倍有面子?”
苏安降下车窗,瞥了眼顾承乾:“怎么样?未来的国际著名室内设计师坐在你车上,是不是觉得蓬荜生辉?”
顾承乾打方向盘,撇嘴:“风大,你也不怕闪了舌头。”
“风大,你也不怕折了腰?”
两人一路互相挤兑着到了鹤园。
八月初,世界室内设计大赏截止报名,苏安堪堪赶上。顾承乾取完景,整理好参赛所需的文件资料后将苏安一个人丢在了鹤园。
这两口子爱玩情趣就慢慢玩去吧,他不伺候了,爱谁谁,眼不见心不烦。
鹤园的大门被缓缓合上,苏安坐在鹤园不远处的亭子里,撕开了糖果外面的纸袋,一口含过了柠檬味的硬质果糖。
硬糖在嘴巴里慢慢化开,清新的柠檬香弥散开来,令人的精神都舒畅了不少。
外面日头正盛,荷香满园。
苏安的脚垂在亭子外面,轻轻的晃动着,脚尖勾着跟略高的夹趾拖鞋。
摁亮了手机屏幕,苏安看了眼时间。
接近十点半,快到约定好的交付时间了。
远处传来车鸣声,车轮胎压过木板横隔的声音。鹤园附近的路被重新修缮过,路面拓宽了不少,够一辆汽车通过。
司机将车停在鹤园外面划定的停车位置,熄了火。
酥宝坐在苏衍身边,手指扒在车窗上,透过干净的窗户,一眼看到就坐在外面亭子中的苏安。
“爸爸!爸爸!是妈妈!”小酥宝抿了一下嘴巴,起床气散了一点儿。
他今早一大早就被苏衍拎就起来,没睡好,有起床气也不敢对苏衍发。
苏衍拿了把遮阳伞,推开了车门,他单手撑伞,将酥宝抱了下来。
高林和盛明智跟着下车。
被放到地上的酥宝作势就要轮开小短腿跑着去找自己的大美人妈妈,小短腿刚迈开,又被人抱了回去。
高林不会抱孩子,双手抱着大肉团,像是在抱一个名贵的花瓶,就怕摔在哪里,整个人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小酥宝懵了一下,转头看向高林。
“我们乖乖的哦。”高林试图哄骗自己老板的亲儿子,说:“酥宝的爸爸和妈妈有重要的事要做。”
“我们暂时不要过去哦。”
小酥宝抿了唇,表情颇有苏衍的气势,又透着股哀怨。
盛明智推了推眼镜,好奇地看着酥宝,见他别扭的小表情,忍不住笑出了声。他们老板小时候不会也是这样的吧?
苏衍撑着伞,一步一步走向苏安。
苏安靠着栏杆,轻晃着一双细白的腿。
“老板?”听到脚步声,苏安未回头,轻喊了一声。
“嗯。”苏衍收了伞。
偏过头,苏安咬碎嘴巴中的清柠果糖:“装了这么久,好玩吗?”
每天都和她讨论细节,半点不显山漏水的。
“喜欢吗?”苏衍问。
苏安笑了一下,正午的阳光跃进她的瞳孔,柔和得不可方物。
碎开来的清柠果糖跳跃在味蕾上,清酸中带着丝丝入扣的甜味。
鹤园内,每一处的设计做到极致,中国传统的道和禅得到完美的融合,曲径通幽,如泼墨山水写意。
动中有静,静中取动。园内池壁中的荷叶挤挤挨挨的靠在一起,荷叶低栖息着几尾红色的鲤鱼,鲤鱼甩尾间,漾开缕缕碧波。
菡萏和风,浅唱低吟。雕栏玉砌犹在,朱颜亦未曾改。
曲折的长廊穿池而过,日影晕在黛墙上,春兰秋菊夏清风,一阵夏风穿堂而过,隐有鹤鸣。
“听过孤山鹤岁的故事吗?孤山鹤岁,摇铃唤白鹿,辞兮不归。”
苏衍一听,瞬间懂了苏安口中说的故事。
一寸一寸抚着苏安腰上的软柔,贴上苏安,苏衍开口道:“真正的故事应该是孤山鹤岁,摇铃唤白鹿,辞兮且归。”
“你的故事不完整,你说的只是上阙,它还有下阙。”
当初他买下鹤园的时候,鹤园原本的主人就和他说过那则故事。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