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野山猪、野山鸡、獐子都不会少了。
除此之外,宫里头免不了也有些赏赐。燕窝鱼翅、雪蛤海参、竹荪象拔,及至新进贡的茶叶、丝绸、香料等一应好物都使宫人送至睿王府。因为皇帝陛下素来待睿王府不薄,这些便也见怪不怪。
如此被新年将近的气氛一日又一日充斥着,转眼已是小年。谢清豫帮着自己的娘亲、睿王妃杜氏剪窗花。打从十岁起,小年这天,她便会帮杜氏做这件事。冯嫆嫁进王府之后变成她们个,不过今年情况又不一样。
杜氏十分巧,谢清豫随她,亦剪得一漂亮的窗花。这会儿她坐在杜氏房的罗汉床一侧,低着头一面剪纸一面说:“娘,我听我院子里的丫头说,最近城里出现了不少外族人。”
年底年关之际,有小国使者到长安来与大晋的皇帝陛下朝贺并不稀罕。只是,往年不曾会叫百姓觉得有许多外族人出现,谢清豫禁不住好奇今年是否有些不同。
杜氏道:“多半是南诏国的人。前两日听王爷说起过,南诏此次派了上百人前来长安,也带了许多奇珍异宝上贡朝廷,陛下似乎挺高兴的。”
谢清豫势微顿,抬起头来问:“是那个南诏?”
杜氏轻点了点头,又道:“说来南诏上次派人来长安,应是你十二岁那年了。”
这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
谢清豫也记得,她十岁那年,南诏国内部发生过一些动荡。后来新帝即位,便一直未如过去那般派人到长安来面君,大晋倒似乎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只是南诏今年忽然这样大阵仗,可谓一反常态。也不知是这一位新帝发现南诏应和大晋交好方为上策,还是有其他什么特别的因由。
追溯起来,南诏和大晋从前关系颇为恶劣,不过已是很久之前的事情,那个时候谢清豫甚至尚未出生。据说南诏虽为小国,但将士个个骁勇善战,是以大晋当年为驯服他们很是费了一番功夫,后来两国便友好相处至今。
心里想着这些,谢清豫冲杜氏笑笑:“娘是不是觉得,转眼我都这样大了?”
杜氏也笑,“新年一过便是十八,难道还当小孩子?”
谢清豫佯作严肃挑一挑眉,不同意道:“娘,话可不能这么说,哪怕我长到四十八岁、五十八岁,也还是您的女儿啊。这样的事情一辈子都不会更改。”
“好。”杜氏想说到她五十八岁,自己恐怕已经是入土的人了,只喜庆的日子不好说这些,一时间改口道,“豫儿说得对,谁叫我是你娘呢?”
帮杜氏剪完窗花便是下午了,原本杜氏准备留她到用晚膳,谢清豫想回去,她没有拦也没有问她急着回去做什么。于谢清豫而言,不说杜氏没有问,哪怕问了,她一样不好意思直说是在等陆至言的回信。
谢清豫昨天给陆至言写过一封信,按照往日他回信的习惯来看,今天定是能有消息的。今天一早起来,她过来杜氏这儿用的早膳,之后几乎一呆一整天,也许那信已经到了。
回到琳琅院不过一刻钟时间,夏果便揣着陆至言的信进来。谢清豫看到信封上陆至言熟悉的字迹,心里变得安定,这才不紧不慢动小心拆开陆至言的回信。
因为陆至言在信里和她问小年好,谢清豫自然想要回他一声好,何况他说在末尾特别写上一句新年见,怎么看都是想她回信的意思。
从杜氏那儿回来得迟,悄然之间外面已是夕阳西斜。还得回去用晚膳,不能叫爹娘等她,时间也就不太多,谢清豫没有办法像往常那样慢悠悠的和他絮叨。
吩咐丫鬟快些准备纸墨砚,之后写得四五句,将想说的话都说明白,谢清豫便干脆的停。封好信封前,她往里面放进去一副自己亲剪的窗花,是羊开泰样式,也是她对陆至言的新年祝福。
让夏果把信递出去,谢清豫换过一身衣服,见外面天暗下来,匆匆忙忙又回了杜氏那儿。陆至言说新年见,那是必定要见的了,她心里生出无限期待。
小年一过,又下过一场雪,除夕期然而至。
大年十这一天,谢清豫起得比平常要早一些,帮着杜氏做事。
一年一顿的年夜饭自然格外重视,也须得做许多的准备。天还未亮,睿王府上上下下已经有条不紊的忙碌起来。待到下午,府处处喜气洋洋、张灯结彩,里里外外都是新年欢喜气氛。
虽说到得新年,谢清豫便是十八岁了,但不论爹娘、哥哥嫂嫂,新年礼物、压岁荷包一样都没有少给她的准备。她的小房也得以又添上一。
礼尚往来,谢清豫给自己的家人专门提前备下新年贺礼,谁也不落一一送上。包括冯嫆肚子里还未出世、不知是侄子还是侄女的小娃娃,她同样没有忘记准备。
一家人一顿年夜饭吃得其乐融融,正聊到晚点儿不好叫冯嫆去看放烟火时,管家快步行至膳厅外,恭恭敬敬的禀报:“王爷、王妃,有客到,陆大人一家上门拜年来了。”
已是除夕夜,来拜年并不无可,或不得空,提早拜年的情况也是有的。然而谢清豫没有想到陆至言说的新年见是这么一个新年见。她还以为恐怕得迟一些,或是要上元附近才能见到他。
睿王吩咐管家把人请进来,谢清豫摸一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