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的男人,已经有什么灼热抵到她了……李曼青不敢再挣扎, 只轻轻推他:“你闺女肚子饿了, 快让开。”
男人喑哑着嗓子对她耳语:“我也饿了。”都饿了一年了!
说话间热气全喷她耳间, 热乎乎的难受,仿佛心跳都快了两分。
就在这么旖旎的氛围里,也不知是大双还是小双,谁“咘”的叫了一声,李曼青喷笑:“听见没,你闺女说你不知羞呢,快让开。”
唐丰年气馁,“恶狠狠”的亲了她脸颊两口,又翻身进去床里亲两个闺女,硬硬的胡茬亲得她们咯吱笑,笑出来的口水全喷他脸上……才恋恋不舍的下了床。
快过年了,这几天工地上的活计也接近尾声,打桩早干完了,后来又包了粉墙和贴瓷砖来干,百货公司等着年前要验收,他得风雨无阻的出门。
每天天不亮就上工,中午也来不及回家,得晚上天黑透半日才进门,李曼青看着他每顿饭都吃着就能睡着,心疼得很。
她抱了抱两个往她怀里拱的闺女,笑着安抚道:“别急别急,先去给爸爸和舅舅做早饭,你们先等等啊。”说着用被子将她们围在床里侧。
果然,厨房里炸洋芋的家什已经不在了,公婆又早早卖洋芋去了。她先在风炉上给他们烧了一壶洗脸水,同时在小锅里打了五六个鸡蛋,又切了半碗火腿丁,舀出昨晚吃剩的冷饭,放足猪油和盐巴,炒了快半锅的蛋炒饭。
等她刚夹了半小碗咸菜,他们也洗好脸了。
“哥,你们快趁热吃,不然冷的快。”又给他们每人盛了一碗大骨头汤。
男人们狼吞虎咽,十分钟不到,半锅饭就没了。
“中午不想做饭就算了,带着孩子下馆子去。”唐丰年又喝了口浓浓的骨头汤,满足得舒了口气。怪不得闺女喜欢这东西呢,又浓又香,喝进肚里暖融融的,身子都跟着暖起来。
这几天愈发冷了,汽车站的客流量更多,外省打工回来的,读书放寒假的,都要在客运站中转,连带着唐家的洋芋愈发好卖了。老两口比儿子还早出晚归,除了中途回来拿洋芋和水,一步都离不了摊子。
李曼青每天只要管自己中午饭就成,倒是轻松。
“行,到时候我问问丰梅。”唐丰梅也放寒假回来了。
等送走他们,李曼青才抽出空去喂孩子,两个小丫头的尿布换过,又用开水洗过,给她们穿得暖暖的抱到堂屋里。先在水泥地上铺一层化肥口袋,上头加几件大人的旧衣服,再盖一层毛毯,直到感觉不到地板的冰凉了,才放她们到上头爬。
大双小双每天最喜欢的就是爬毛毯。当然也还爬不了多远,多数时候是躺着“啊啊哦哦”说些大人听不懂的话。
果然,现在一看见这块“乐园”,就高兴得“啊啊”直叫,张着小手恨不得自个儿扑过去。
李曼青怕她们爬超过毛毯,受了水泥地的凉气,用几张凳子给她们围出个小天地来。
她自己则在门口一面跟她们说话,一面洗衣服,剁猪草,喂鸡……每天的日子都一个样。
说不烦是不可能的。
但孩子这么小,让老人带着,她去赚钱,却又舍不得。总觉着在孩子最需要陪伴的时候,舍不得错过她们成长的任何一个瞬间。
没一会儿,丰梅也起了,从厨房煮了两碗面条来,姑嫂俩吃了。猪鸡已经喂好,又喂过奶,李曼青让丰梅看着孩子,锁好大门,她自个儿换了衣服出门,就当放放风吧。
可惜,腊月里的寒风一点儿也不好放,宣城县虽不会下雪,但风里带了湿冷之气,迎面吹来把人脸蛋都刮得通红,尤其两只耳朵露外面,都冻僵了。
她使劲搓了搓耳朵,又哈了两口白气,往县城北面走,那是靠近云安市的地方,这段日子天天窝家里带孩子,唐丰年工地上已经结回来一千块钱了,公婆每个月给她的三百块,外加她平时攒下来的,也有快两千块了,她想再瞧瞧有没有合适的烤箱。
说起公婆拿钱的问题,自唐丰菊闹过那一遭后,公婆商量了几天,还是决定他们出去做生意,留她在家带孩子,每个月从卖洋芋的收入里拿三百块给她,用作生活日常和孩子花销。
她也不客气,大大方方收下,天冷了家里买炭,老人孩子添置衣服鞋袜,每日的柴米油盐和房租……三百块看起来是挺多,但花下来也只剩一半了。
其余的在老人手里,以后万一有个什么急用,就从他们那儿拿,她也没意见。
两千块钱,她能买什么样的烤箱呢?如果嵌入式的肯定不够,只能看看有没有台式的。
可惜,宣城县实在是太偏僻落后了,她转遍了整个县城,也没见一家卖的。这里卖的面包都是从隔壁云安市进的货,没有现烤的。最后烤箱没买着,顺路买了两斤苹果和橘子,给孩子吃。
又转客运站问老人要不要回家吃午饭,见他们都忙不及回去,就说让他们别随便吃快餐了,等她煮好让丰梅给他们送来。两老笑呵呵应下。
等她买了两手的菜到家,孩子已经饿得“呜呜”叫了,大双抱着自己脚趾头啃,出门前给她穿的厚厚的棉袜子已经不知丢哪儿去了。
丰梅松了口气:“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