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与几人寒暄,一抬头便看到孤零零站在一旁的蒋元。
蒋元此时面色有些苍白的看向他,目光里有不甘。
师父要求他走的大三元,他已经办到了,可是就因为他的大三元之路,却与各位师兄们开始生了间隙,如今同年当中也不知几位是真心向前道贺的,苏辰虽是含笑应付,心里却对这一趟京城之行,生了寒心,还是早早的领了命,请求放外为官,远离这京城是非之地。
士子们出了宫,各自都有家人接走,苏辰一出来,外头的人便已经知道了,这可是新科状元不说,还是大三元出身,比往年的科科状元是不同的。
苏辰坐下史家的马车匆匆离开了这是非之地,也没有再顾得上与他们寒暄。
这一次苏辰进了史府,但苏辰入府后,先向史家老爷史一言道了谢,便要带着陈意和毕浩两人离开史家,在外头另住,直到他收到外放的消息为止。
史一言见他要走,面色一沉,说道:“状元郎就不曾想过留在京城为官?你是大三元,又是一甲一等的进士及等,与其他士子不同,你若留在京城里为官,将来官场事毕通顺,步步高升。”
苏辰却是摇头,“多谢史大人美意,我一介寒门出身,刚中状元,不懂为官之道,有心想请求外放为官,去地方受任磨练,才能成器。”
苏辰不但要离开史府,居然还生了外放的心思。
史一言看着眼前这人,怎么有种此人的脑袋是被驴踢了的感觉,人家千方百计的想留在京城里当个京官,他明明有这么好的条件,再有他史家帮着,将来必是官场顺遂,要比那些外放的官员不知少走多少年弯路。
史一言又再劝,苏辰却是去意已决。
却是这时罗氏带着女儿史美瑛走了进来,罗氏质问苏辰:“状元郎如今要飞黄腾达了,可还想起救你于危难的史家?”
“我女儿亲自落血为了救你,又在你床边守护多日,这份情意,状元郎打算要如何相还?”
“娘。”史美瑛连忙制目母亲的话,可是为时已晚。
苏辰却是面色一暗,果然如自己所猜测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他有今日,着实是史家给的。
罗氏却再次质问:“如今我史家救下状元郎的事已经人尽皆知,还有我女儿在床边守护公子数日的事也传了出去,我女儿名声有损,苏公子该当如何报答?”
苏辰听到这话当即退后了几步,跌坐在交椅当中,面色灰暗,原本还余毒未清的身体当即受不住,便晕厥了过去。
林源县县城里头的茶庄里,乔宝莹坐在那儿泡茶,眼神却一直盯着对面的布庄眨都不眨,心里那个忐忑的,好几日了也没能把苏奕给堵着。
她真的要怀疑这布庄后头有扇门,一定有后门,这人心虛的不敢走前门,所以走了后门,对吧。
乔宝莹这么一想,便再也坐不住了,匆忙起了身,正要出门,外头走进来一人,正是阮知州的公子阮清,此人进来后,看到一脸着急的乔宝莹,奇怪的问道:“乔姑娘这是着急着上哪儿去?可要阮某帮忙?”
乔宝莹见状,不好离开茶庄,便停下脚步。
“阮公子今日过来买茶?怎得亲自来了,阮公子需要的只需开个口,我便叫人把茶叶送去。”
阮清摇头,手中折扇打开,目光幽幽的盯着乔宝莹,可惜乔宝莹一心只想打探苏奕,倒是没有留神眼前之人的眼神。
“一动不如一静,你坐在茶庄泡茶的时候,极为优美,你可知道?”
阮清擅自在茶座前坐下。
乔宝莹自从开了茶庄后,穿着不仅素雅,为了配合这茶铺的生意,学了那茶具商人的那一套,穿着举止都刻意的磨练了一番,这段时间着实因为她的装扮,再加上她醇熟的泡茶手法,卖出不少茶叶,但她并没有因此而高兴。
苏辰的事弄得她的心情七上八下的,也没有心情应付阮清,自然也没深想他话中的意思。
“乔姑娘。”
阮清再次唤了一声,乔宝莹回过神来,见他坐下了,便也跟着坐下,“我为你泡一杯茶吧。”
乔宝莹动作行云流水一般为阮清泡上一杯好茶,那阮清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不知不觉竟有些看痴了去。
“果然是一动不如一静,乔姑娘容姿秀美,乍一看不觉得出奇,可是这么静静坐着却是越看越是好看,乔姑娘是那种内秀之美,得静心相待。”
这阮公子说话倒是新奇,说她不好看就得了,还说什么内秀之美,这么坐一坐就知道她内心优美了?虽然看人不能看脸,得看心,用心吸引人,但做为外貌协会的乔宝莹,在看到苏辰那一眼之后,这看人的三观就已经板不过来了。
不过眼前这阮清长相还是不错的,再怎么长得好,她都觉得没有苏辰长相俊,苏辰那一双眼睛世间仅有,独一无二,与她相对之时,眼瞳里似在说话,有一种娘子快来扑倒我的感觉。
乔宝莹一想到这儿,脸就红了,忍不住笑了起来,苏辰每次看她着实有一种,娘子快来欺负我吧,快来扑倒我吧的诱惑,唉呀,不行了,她这色女子穿越到这时代来,就是来收服苏辰的。
乔宝莹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