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坐。”曹盼将勺好的茶端到对面,郭夫人作一揖道:“谢陛下。”
“杨德祖可用,而且朕能用好,这样的人,不用何其可惜。”曹盼已经端起她前面的茶呷了一口,浓浓的苦味,依然是让曹盼喝不惯。
“司马懿亦有才,而且比之杨修有过之而无不及。”郭夫人这般提了一句。
曹盼问道:“人自荐到了府上了?”
郭夫人点了点头,“是司马公亲自带人去的府上。”
“晾着。”曹盼这般地说,郭夫人看着曹盼,想不明白其中的缘故。曹盼道:“朕曾许诺过无名,将来必助其将司马家踩在脚下。”
这般的理由叫郭夫人皱起眉头,“虽则无名是叫司马家除了名,但是以无名今日的地份,想再回司马家不过是你一句话的事,因此而不用于司马懿,未免损失。”
摇了摇头,曹盼毫不犹豫地道:“不损失,对朕而言,一个不知能不能为我所用的司马懿,永远也比不得与朕一路走到今日的无名。无名,并不比司马懿,人不能太贪心,更不能言而无信,朕从不食言。”
曹盼明显心里有数,也不随便因人而改主意。郭夫人算是看明白了,曹盼主意太正,又是一个诚信之人,除非司马末开口,否则司马懿是永远都没有机会为曹盼所用的。
但是这样的一个人,不能用之,当以除之,否则必成大患。
“朕不用他,亦无意杀他。他要是敢逃出大魏,正好,名正言顺的让朕有机会诛他满门,想必无名也会这样觉得。”曹盼说到这里,郭夫人便知她要杀司马懿的心思曹盼已经看破了。
既然曹盼不愿杀之,郭夫人也只能依了曹盼。
而第二日的朝会就热闹了,杨修参曹氏宗亲巧取豪夺洛阳百姓田地。
杨修刚说出这内容的时候,一群人都像看傻子一般地看向他。杨修这样一等一的聪明人,竟然在曹盼刚登基不久,明摆着要捧曹氏的时候,参曹氏宗亲巧取豪夺洛阳百姓田地,傻了吧?
傻不傻的,曹盼装傻的配合问道:“哦,是何人?有何证据?”
这些东西曹盼早就已经给杨修准备好了。杨修也不过是照着曹盼给的剧本演下去罢了。
“是曹洪曹将军。这是曹洪将军去岁在洛阳巧取豪夺洛阳百姓田地的证据。”杨修将证据呈上,虽然这东西是曹盼给的杨修的,如今不是都不知道这是她弄出来的吗?
胡本上来将证据拿了上去,亲自交到曹盼的手里,曹盼假意地翻看,而曹洪吹胡子瞪眼睛的道:“杨修,你凭什么参我巧取豪夺洛阳百姓田地?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巧取豪夺洛阳百姓田地了?”
杨修道:“若非将军巧取豪夺洛阳百姓田地,百姓怎么会告到洛阳县令处,这些证据是百姓的供词,更是原先的地契,最后归于曹洪将军的名下是什么日子,一查便可知。”
“至于修能参将军,修是御史大夫,御史大夫监察百官,修不过是尽了为臣当尽之本分。”杨修有理有据地反驳了曹洪,直把曹洪气得都要挽袖子了。
曹盼上头咳嗽了一声,曹氏的人也忙与曹洪打眼色。
曹洪总还记得点分寸,赶紧的把袖子放下,转头冲着曹盼道:“陛下,臣冤枉。”
得,一来就喊冤。曹盼点了点头,“朕知道了。不过此事杨卿既然连物证都呈了上来,冤与不冤的,总要查实。”
没想到曹盼竟然会要查,谁都愣了半响,曹洪干巴巴地唤了一声陛下,曹盼点了点头,“怎么?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歪,朕以为只要没做过的事,总不会查出做过来。”
话这么说没错,架不住,架不住曹洪这心虚啊,很是心虚,赶紧的又唤了一声陛下。
“朕初登基,这还是御史台第一次参朝臣,纵为宗亲,此事亦不可不查而结。真若如此,岂非叫人以为,御史台就是个摆设,所谓监察百官,督促朕,那就是一个笑话?”曹盼温声细语地劝着曹洪。
“对了,御史台的职责也得加上一样,不仅是监察百官,还有朕的言行举止,若朕犯了错,诸卿皆当谏,所谓纵子如杀子。朕初登基,天下百废待兴,若是朕娇纵了,诸卿却不将朕置之不理。朕在此,先谢过诸卿了。”
当皇帝的上赶着让人管,曹盼也算是开了先例了,一群朝臣都看向了曹盼,透着一股傻气的看了曹盼挪不开眼。
曹盼,应该,好像,不像是在开玩笑,她是果真的想让百官监督于她!
有些人莫名奇妙,不知曹盼究竟是何意,可是如荀攸与崔琰这等老臣,听着却是欢喜的。
为帝王者,若善纳谏言,言路一开,天下无不可言之事,朝局清明,天下共监之,曹盼意一统天下之心,又何尝不愁。
“曹将军,朕若有言行不当者,百官而以谏之,杨卿所呈的折子,朕命人查查,你需得配合,可知?”曹盼摆明了以身作则后,这方与曹洪说了这一番话,曹洪吐了一口气,半天,半天没反应过来。
没有得到曹洪的回答,曹盼又怎么可能会放弃,拿眼看着曹洪,“怎么?不妥?”
哪里有什么不妥,曹盼都说了,身正不怕影子歪,只要问心无愧的人,谁怕谁查。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