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唯亦是一脸的感慨,连连相请道:“诸位请进,请进!”
曹盼不是第一回来,点评了四处的景色道:“先生如今越发悠闲了,瞧瞧这满山遍野的花,好景致。”
天刚刚泛白,曹盼却能看清这一片片花海,杜子唯道:“却是住不长了。”
曹盼一听侧过头道:“先生此言是要随我同去?”
只是随口接话那么一说而已,不想杜子唯道:“曹娘子若不弃,能否收下我们师兄妹二人?”
“先生是知道我的,我如今不嫌人多。”找人都要找,送上门来的当然是更要了。
杜子唯道:“凭我的本事,护不住师妹,故而还请娘子多多周旋。”
“你们的恩恩怨怨我不管。但他要我的命,我自然是不能乖乖地让他来取我的命的。我与他之间总是要有一个了结的,你们愿意跟我走,我自然也愿意收下。”曹盼如此地说,杜子唯恭敬地与曹盼作一揖,“多谢娘子。”
曹盼道:“只是箭门有训不出世的,你这样算是有违师门之训。”
“不出世只为不曾卷入世间之争,以保师门不衰,然如今箭门弟子所剩几何?”说到这里杜子唯十分的心酸,曹盼道:“那可都是我杀的。”
她把箭门灭门了,杜子唯还愿意为她效力,果真是想好了?
“你本不是我们箭门弟子,学成箭门的箭术是你自己的本事。他们违背了箭门之训,当有此劫。而我也早就做好了准备,真有那一日,死又何妨。”
这是已经看开了,毕竟他自己清楚,他并不是弓长的对手,想要护住樊夫人,他只能归附于曹盼,借曹盼之力。
一如弓长为了得到樊夫人而选择出仕杀曹盼和曹操,都不过是为了达成心中的执念而为。
来之前曹盼就知道杜子唯的选择,至于齐沧若,曹盼直接把人丢给了杜子唯,杜子唯与齐沧若谈了一回后,齐沧若便离开了,秦无得知大惊失色。
“娘子,齐沧若走了,你和丞相的安危?”齐沧若这样的身手,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曹盼道:“我既然把人带了来交给了杜先生,那是因为只有杜先生能帮我解决齐沧若这个难题。”
“娘子并不想杀齐沧若?”秦无很快的捕捉到曹盼这一心理。
曹盼轻轻一叹道:“当日他想杀阿爹时,我是想杀了他。但我这一身剑法确实是他所教,我纵然以医书相换,总还是觉得占了他的便宜。”
这其中的心理复杂是曹盼一直没有杀齐沧若的原因。
杜子唯与曹盼解释道:“娘子放心,沧若会走出来了。”
也罢,曹盼与杜子唯道:“先生知我,我并不畏人杀我,但是想动我父亲的人,我绝不能容。他于我有授剑之恩,又有先生作保,我只容他这一回。”
杀父之仇啊!杜子唯知曹盼的为难,与曹盼作一揖。“多谢娘子。”
齐沧若走了,此事暂时搁置下,曹盼与秦无道:“你护着杜先生回汉中,我晚几日。”
“娘子是还有别的事?”秦无询问,曹盼道:“你说我这个时候折返益州,谁能防备?”
有些机会就是这样稍纵即逝,善于把握的人总能获得想像不到的收获。
秦无知曹盼另有打算,“那娘子留下几人?”
“不必,此处我有人手,他们随你一道回去。”曹盼拒绝留人,秦无迟疑了一会儿,想着曹盼并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便应下了。
秦无护着人一道离开,曹盼掉头就往益州的方向去。
刘备此时顾不上与孙尚香或是孙权算账,他只问诸葛亮,“军师以为这回曹盼不中计,想要将她在益州的势力连根把起,当如何?”
“她已然猜透了我们的目的,所以才会按兵不动。”棋逢敌手,免不得战意横生,迫不及待的想要与她一战高下。
他出计让刘备假意率兵前往汉中,就是想让曹盼动益州的兵马,没想到曹盼竟然完全不中计。
反倒是深入益州,与孙权抢人。
诸葛亮防着大批人马调动,独独没有料到曹盼竟然敢带那么点人就往益州来。
“益州不宁,吾不能宁。”刘备由衷地说,原以为得了三分之一的荆州,拿下了益州算是有了根据,最大的地盘反而同样被曹盼捏在手里,如剑悬于颈上,一个不慎,随时都可能会丢了性命。
这比从前几十年的颠沛流离更磨人心志。
诸葛亮道:“她在益州的人马,大致可以猜到,只是与其尽诛之,不如反为我们所用。”
听着诸葛亮的话,刘备一顿,沉吟许久才道:“可以?”
“总要试一试。”诸葛亮并没有与刘备打了包票,无论如何,这里已经是刘备的地盘,曹盼此时无法将刘备的所有势力拔出,益州之内,只要晓之于情,动之于理,既然他们能因大义而追随曹盼,又为何不能追随他们?
刘备纵然不够聪明,但有一点,他心存仁义,无论他有多少的心思,能为之所用之人,他从来不管那人是何来历。
“如此辛苦军师来。那汉中还攻不攻?”刘备心里是想打汉中的,汉中是益州的关口,若能拿下汉中于益州大利。
诸葛亮道:“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