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跟个糊涂虫一般。”
甄明玉打量了几眼那个蒙着红布的笼子,弯腰解下了上面的金色小细绳儿,那红布便颓然落在了地上,“咦?这是什么东西,长得跟个凫一般。”
秦稷看到甄明玉嫌弃的模样,一下正了脸色,认真道:“这叫比翼鸟,一翼一目,两只放在一起才能飞,这可是我千金求来的。”
甄明玉又重新提起那笼子,瞅了两眼。一青一赤,青的闭着一只眼睛,歪歪斜斜的快要从横木上摔下来似的,那只赤的,直接趴在了笼子底儿上,“稀奇倒是稀奇,倒不如直接送本宫一对儿赤金的,到时本宫还能换成米粮,救济灾民。”
秦稷当下皱起眉眼,看了甄明玉半晌,一声不吭的拿出医药箱子,咕噜道:“整日里没个情趣,这比翼鸟也能联想到灾民……皇家公主皆荒淫,没成想竟养出一个忧国忧民的来。”
甄明玉拿着谷粒在笼子口,还未来得及投喂,就见两只半死不活的“比翼鸟”猛地清醒过来,扑腾着一根翅膀,争夺谷粒吃,“呵~什么比翼鸟,夫妻若是如你们这般抢食儿吃,怕是都要和离了……夫妻如比翼鸟,瞎扯!”
两只也不只是不是比翼鸟的,听到甄明玉的话,直接拍了拍只剩一根的翅膀,扭过屁股来继续歪倒在笼子底儿。
“物似主人形,什么主人养什么动物,本宫如今甚是赞同。”甄明玉将手腕放在软枕上,让秦稷诊脉。
秦稷笑了笑,“我这可是从回鹘那边儿用雪莲换的,那胡商说这比翼鸟是他这几年以来培养最成功的,以前一直蒙着罩子,如今第一眼见到的是公主,日后就一辈子认公主为主人了。”
甄明玉睨了一眼那一只眼儿的“比翼鸟”,一时间觉得还是不认识的好。
秦稷诊完脉后,便提着药箱走了,待走到一旁的竹林小径时,恰巧逢见刚下朝的周璟,还未来得及打招呼就见周璟漫不经心道:“诊了多久的脉?”
秦稷下意识道:“也就半个时辰。”刚说完,他突然清醒过来,自己这张嘴简直欠抽,越想脸色越白。
周璟顿住脚步,笑眯眯的打量秦稷,“很好嘛,招惹本将的妻子,故意犯本将的不痛快。”
听到周璟语调里的冷厉,秦稷脸色一下就白了,强忍着哆嗦,继续道:“将军莫要计较,在下也没什么意思,就是送了一双比翼鸟。”
周璟弯唇又是一笑,居高临下的擦了擦手里的长剑,也不直接砍伤去,故意延长秦稷心理上的恐惧压迫。比翼鸟?送别人妻子比翼鸟,这心也大的没个边儿了,便是再怎么洒脱,也不能脱到这等程度。
虽说自家小金枝不喜欢这一类的,可是偏偏这是个倒霉蛋,他这次要重罚他一番,也给后来想要翻墙的桃花一个杀鸡儆猴的警告。
“送比翼鸟的前三天,为了让他们认主人会故意饿它们,你如今也到兵营的大牢里呆上三天,清醒清醒脑子。”他语气轻描淡写的,可是脸色却阴沉着。
秦稷脸色白了白,稍稍想要反驳就见一对护卫走上来,不由分说的将他拖走了。
其实自家小金枝长的好看,有一两枝墙外桃花,这事儿可以理解,但是秦稷这个臭小子,态度太要命,周大将军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他觉得需要处理一下,但是并没打算要秦稷的命。
他要警告秦稷,所以才将他关进兵营处罚兵痞子的专用大牢,进去了就会被狠狠收拾一顿,这等收拾对秦稷来说那是格外管用。
秦稷一路被侍卫拖着,簌簌的竹林中吹着风,衣诀被风吹起来,秦稷瞧见了了那洒脱缺心眼儿又上来了,直接不反抗,一路被拖着,一路看着飒飒的竹林,脑中想着若是周璟那混小子战死疆场,自己在天愿做比翼鸟的梦想就实现了。
周璟睨了一眼被拖的跟个死狗似的秦稷,便转身进了前殿。甄明玉坐在软榻上翻书,看到他脸色有些不对,便合上书跟他开玩笑道:“这般急巴巴的下朝往本宫府里赶,可是看上秦稷的俊朗了?”
周璟听后,抬手捏住甄明玉的小脸儿,“嗯,为夫是瞧上他,还要把他送到宫里去,让大太监拿着银亮的剔刀把脐下三寸剔的干干净净的。”
还以为能治住他,谁料倒最后吃瘪的还是自己,甄明玉觉得跟一个不正经的男人开玩笑,是最不划算的。
先前徐郎中开的治疗脑逆方子,她嫌苦便没有喝,如今一到了深秋,便觉得脑仁儿一会儿疼似一会儿的,胸口也有些闷,甄明玉抬手戳了戳周璟道:“把桌上的汤药递给我,胸口有些犯闷,今儿个你便回府吧。”其实,她是觉得最近被他征伐的有些失了端庄性情了,所以想着把他支走。
他看了看甄明玉,这次倒是乖顺的起身,把汤药吹凉了些,给她送到了嘴边儿。
本来也是支开他的幌子,也就抿一口便是了,谁料那汤药竟苦炸了天,只是抿了一下,舌头尖子都苦的发麻。
周璟将一碟子青梅蜜饯放在了她的手边,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只是静静的垂首看着她,“其实,你不愿让为夫守着你,大可以直说,莫要找这些胸闷的理由,我听了会担心。”
甄明玉不由的一怔,胸口的确在晌午时闷了一小下,也不是什么大毛病,有什么好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