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明玉想起那一箱子厚厚的书,一开始还以为是周晤那边的书,结果翻开全都是春宫……他这一凑过来,脑中那些交叠缠绵的图画便一股脑的涌上了心头,甄明玉别扭的将他推开。周璟这次倒是好脾气,少了以往的孟浪,亲了亲她的眉心便出了门。
“为夫盼了这些时候,可是如今提枪入巷倒是紧张了,还望公主到时候不要紧闭着两腿,可以为难为夫。”
甄明玉听到这些话,不由得蹙起了眉,“方才还说你正经,如今又是满嘴的胡话。本宫如今虽说头疾散了,可是却怕极了你,本宫倒是盼着生下来便是个有疾的。”
周璟听到甄明玉这般说话,眼底突然一沉,大步走到他的跟前捏住了她的脸颊,认真道:“饶是谁胡乱说。你也不可以说自己有疾,为夫只盼着你健健康康安安顺顺。”说完,又凑到她的耳边,舌尖扫过她的耳垂,低低道:“夫妻之间的风月,原本就是一件快乐之事,公主莫要怕,为夫会轻一些。过不了三次,怕是公主就是要缠着本将军要了。”
跟三公主说了一会儿浑话,彭管家便急匆匆的跑过来,将一封密信递到了他的手中,只见绵绵密密的字体写着:新乡山发生地震,一块巨石突兀的横架在官道上。
周璟将密信放在红烛上烧了,转身看了彭管家一眼,淡淡道:“地震不过是天象,突出巨石也倒正常。”
若说是平日里发生地震突出巨石,的确正常,可是如今宁王那一派的人,也不知道受了谁的挑唆,专门到了钦天监卜了一卦,人说奸臣当道,所以山变为灾,此乃天象。
此消息一出,上都百姓纷纷侧目,在茶馆里交头接耳,说权臣乱政,甄氏江山怕是要亡。皇帝本就是个胆小懦弱之辈,听到这些流言蜚语,便招宁王笼络四方的豪杰,不顾一切的给他们封爵加官。
甄明玉觉得地震之事实有蹊跷,若说是天象降灾,那也是父皇行为不端,山变为灾,而非驸马乱政。此事定是有人利用父皇的昏庸来针对周家。
后来,钦天监又重新卜了天相,父皇也重新清了那些放流言蜚语的人,只是屎盆子虽去,屎气犹在。有些诰命夫人听到了这些话,私下里嚼舌头根说三公主不久就要被周璟送上西天。
甄明玉听说了这些事,只觉得是无稽之谈。待接到了北村的一桩案子,便带着几个侍卫去了北村。
在马车上看到那些断壁残垣和包着头巾的百姓,甄明玉不由的闭上了眼睛。权臣争斗历来如此,周家虽说权势滔天,可终究没有把父皇赶下位,但凡换做宁王或者是卫王,父皇怕是脑袋都没了。
坐在马车里,身上又开始出汗,甄明玉便下了马车,径直走到北村。虽说借了这侧室的身份出来办案,但是周璟总是嫌弃给那些土包子解忧,所以时常拘着她在府里歇着。不过这些日子,周璟忙着在宫里办案,就随她胡闹了。
这次跟着的侍卫是兵部最新派来的,以前曾在北村办过差,脑子也灵活。北村一个放马的男子见到了一个骗子,那骗子说要试试马的脚力,谁知一上马,就猛抽鞭子逃之夭夭了,那放马男子要去追,却发现那骗子骑的是头驴……
那侍卫听了,便凑到甄明玉身边小声的说了一个妙计。甄明玉听了便差侍卫把那驴拴在了街市上,还吩咐不要三天之内不要给驴草料,不到三日,那驴就会饿的自己跑回家,到时男子就可以寻回自家的马。
甄明玉办妥了此事,不由的回头看了一眼那侍卫。那侍卫却从袖中提出了一条油滑、冷密密的小白蛇,随后又低低道:“公主可认识的这条小白蛇?公主能力超群,身在江湖必能成就一番事业,何苦想不开,非要做周贼和皇帝之间的棋子呢?”
若是在大婚的时候,听到这些话,她必然会是心动的。
甄明玉看着远处在地上打滚儿的野驴,案子已经解决了,可是不知为何,脑中却浮现出新乡山地震的场景,原本他怀疑是宁王,可是如今却觉得背后之人是徐长缨。那个人看上去散漫,父皇也说他不争气,可如今觉得那人才是最深沉黑暗的。
她转身朝着那个机灵的侍卫道:“蛇乃心性凉薄之物,一旦活动必会反噬主人,本宫非养蛇之人,自然承受不起这白蛇,你且退下。”
侍卫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她言语之间的意思,当下便沉着脸要过来说什么,甄明玉冷漠的喊过了别的侍卫。
虽说这个侍卫能力超群,但终究不是可以交心之人。就如同冬日里袖在手里的蛇,一旦苏醒就会,反噬其救命之人,不可留不能留。
其余的侍卫提着剑过来,那侍卫便沉着脸缓缓的退出去了。
甄明玉看着地上的野驴,又看了那静静坐在野驴跟前的男子,其实上次徐长缨指使宜阳县主,她便觉得徐长缨绝非表面上的散漫无度,如今他悄无声息调动兵部的侍卫,更证实了她的想法。
这权力的海潮当中,行错一步,满盘皆输,当时她只是觉得跟徐长缨脾性不正常,可如今却觉得他比白蛇还要阴险几分,若是任由他兴风作浪,将来西唐的江山,必是一片风雨飘摇。
甄明玉坐在马车上刚掀开帘子,就见建昌侯老夫人一脸喜庆的迎了过来,本来她的嫡子到丰州去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