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静秋看着白若雨,忍不住撇开头,头微微上扬,希望眼泪能淌回去,不再流出来,女儿一方面像是忽然长大了一样,愿意面对一切的困难,可另一方面却又像是孩子一样,依赖着曾经甚至把她推入狼窝的父母,怎么那么惹人疼。
“会,不管有多难,爸爸都会陪着你的。”白正雄抱着女儿,他占着女儿和妻子看不到的便宜,偷偷掉着眼泪,“没什么的嘛,不就是人家乱说话吗?你爸爸我耳背,听不见人家瞎说的,再说了,说说又怎么样,别看爸爸这么瘦,好像没两块肉的,以前不也把你妈妈骗到了吗?爸爸我可比很多人都厉害,而且国内这么大,就算真的这里混不下去,爸爸就带你和妈妈换个地方生活,再不然你就等爸爸妈妈存钱,以后我们带你出国定居!”
他开始满口说着大话,事实上也不算大话,上辈子在女儿遭受到这些后,他迸发了极大的潜力,最后创造下了巨大的财富,以女儿的名义帮助了无数的人,挽回了无数的生命,可却救不回自己的女儿。
白若雨被爸爸逗笑了,靠在爸爸的肩膀笑着说:“不会的,有你们在,我什么都不害怕,就算有时候真的难过了,我也会马上痊愈的。”
单静秋终于把眼泪憋了回去,她努力冲着那孩子笑着:“妈妈会和爸爸一起陪着你的,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但是爸爸和妈妈也希望你能把心事都告诉我们,我们是一家人,我们不仅能一起分享快乐,也能一起分享不快乐的事情。”她又笑着眨了眨眼,“当然,妈妈也是允许你保存自己的小秘密的。”
他们一家人又哭又笑,一直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总算停下了奔涌的情绪,他们牵着手一起走出了家门,径直往派出所的方向去,走向了和上辈子的人生中,截然不同的道路。
……
市中心医院新院区位于城市的市郊,是刚刚建设完成的,由于地处偏僻,所以病人总是挺少,若不是住在附近的居民或是转院过来的,鲜少有人特地跑大老远过来。
“医生,我这没事吧?”带着墨镜、口罩和帽子的病人,正紧张兮兮地看着医生,他刚从诊室旁边的病床下来,艰难地把宽松的短裤穿上,便又急匆匆地坐在椅子上,看向正在开药的医生。
“没事,你这没什么问题。”医生随意地开了些软膏,便甩了甩手没说话,下一个病人已经进来了,他平时看过的病人可多了,现在的医疗系统一刷卡都能显示身份证姓名照片等病人信息,都已经是全透明了,这病人大晚上过来居然还搞个全副武装,让这医生也很无语了起来。
“真没事吗?医生,可是我挺疼的!”他瞥了眼刚进来的病人,赖在椅子上没有动,眼巴巴地看着医生,只是隔着墨镜,哪有人看得清他的神情。
医生看他还赖着不走,又注意到新的病人已经进屋,终于是万分不耐烦地皱紧了眉头:“真没事,上上下下都没事,不就是个跌打损伤吗?抹点药消肿就行了,你里头又没伤,是不是还非得我给你打个石膏开个x光你才满意啊?”他很是无奈。
一听医生这话,他也忙站起要走,可就在他刚刚站起,医生却又忽然喊住了他:“对了,你这刚好摔在那个位置,注意房事,当然如果你不怕疼也没关系,平时反正自己注意点,过几天就消肿好了。”他意有所指,若不是有其他病人在,他估计都能直接开口说出敏感部位的医学名称了,可即使是他说得隐晦,那后头来的病人也一下听明白了情况,下意识地就把眼神瞥向了他的下半身,然后便是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
王自强难堪极了,他紧紧握住卡,低着头就这么跑出去,刷了卡排队等药,他在网上查了很久,才查到了这家位置比较偏远的医院,他可不想让哪个同事、学生家长撞到,毕竟他疼得受不了的可不仅是腿,还有那说不出口的地方。
很快,取药点便轮到他,他拿了药匆匆就往外走,低头不吭声地他难堪极了,直到现在,他下午受伤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他今天忍住自己的疼痛,硬给自己来了一把,若不是确定没事,他估计都要当场急躁上门和那泼妇没完了,医生检查之后的结果,也是说了没事,可为什么到现在还是这么痛,他不住疼得倒抽气,毕竟受伤的地方只要一动就疼痛难忍。
他忍不住想起下午发生的种种,脸色黑得像是被倒了一整脸盆的墨汁在上头,他实在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精心准备的计划就这么泡汤,到手的大鱼也这么溜走,甚至就连那储存卡都被偷走,他暗暗地可惜,只觉得自己损失了一个精心挑选的学生,他依旧记得白若雨那张怯生生地脸,想要反抗又不敢反抗的可爱模样,越想这些,越是郁闷得不行,可是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接受,他开始寻思起自己之前挑挑拣拣的那些姑娘,决心等白若雨转学走了再找一个下手……
只是这回,他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忽然,他兜里头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生怕是查岗的妻子,赶忙把手机直接拿了起来,可接听电话的他嘴巴越张越大,竟是差点将那新换的手机掉在地上。
“王自强,身份证x,现工作单位市十三中老师,信息无误吧?这里是c城公安局,我是张警官,我的证件号码是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