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明着指出皇后是国公庶出,爹不疼娘不爱了,毫无背景了。
“茵姐儿不得无礼,皇后娘娘便是在上将军府中习得一身不输天下男儿的高明功夫,才得以到陛下身边做了护卫,继而成为皇后的。可不是什么亲戚渊源,不许胡乱猜测。”
如果说荣茵那番话是坏,那韩氏这番话就是损了。损顾宁近水楼台先得月,损她是护卫出身,损她以护卫之身侍主才得来的皇后之位。
顾宁就那么静静的看着这对母女作妖,一旁的珝珝倒是鼓起勇气为她说了句话:“国公夫人,六姑娘,皇后娘娘面前,你们不该说这些话的。”
说完,所有人目光看向她,她又吓得低下了头,荣茵一双美目扫过珝珝,轻蔑一笑,韩氏整理一番衣袖,不以为意:“九姑娘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我与茵姐儿不懂礼数吗?”
韩氏一开口,珝珝就不敢说话了,顾宁看着她这样,心中不禁哀叹,还没嫁过去就这么怕,嫁过去之后还得了?韩氏看着可不像是个慈眉善目的婆母。
“珝珝何时说英国公夫人不懂礼数了?本宫觉得夫人与小姐说的话虽然让人听着很不是味儿,但基本上也不错,本宫是在上将军府习得武艺,也确实做过陛下的护卫,不过这些是世人都知道的事情,何需你母女二人一唱一和,一阴一阳的再重复一遍?”
顾宁对自己的过往毫不隐瞒,大方承认的样子,确实比韩氏母女的装模作样要帅气很多。
韩氏感觉周围有人指指点点,就觉得她们肯定是在说自己的闲话,她是英国公夫人,出身名门,又是当今太后的弟媳,平素世家夫人们聚会,都是受人尊敬和追捧的,如今到了宫中,却被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皇后当面数落,这份气如何咽的下,可是顾宁是皇后,她不能对她如何,只得将满腔怒意倾泻到陆珝珝这个未过门的儿媳身上。
“皇后娘娘果真还是听了九姑娘的挑拨离间,竟将我母女二人说的这般卑劣。九姑娘可真是有本事啊,不愧是上将军府教出来的好女儿,目无尊长,没大没小,当真叫人刮目相看呢。”
韩氏直言陆珝珝没有教养,这不仅是打她的脸,还同时打了上将军府的脸,明眼人哪会看不出,韩氏就是欺负上将军府名存实亡,没有人给满门孤儿寡母撑腰罢了。
陆珝珝低头敢怒不敢言,王氏和尹氏也暗恨不已,可她们都不敢再说一句,一来英国公府如今她们得罪不起,二来也是不想将事情再次扩大。
顾宁不动声色,伸手取过案上一颗葡萄捏在指尖看了看,又放了回去,转而拿起一颗未剥开的核桃……
“想当年上将军夫人刘氏是何等重视规矩之人,没想到教出来的子孙却这般……啊!”
韩氏的话还未说完,脸色忽的一遍,捂着肩膀处惊声一叫,肩胛骨处被一只核桃打中,核桃直接碎在她的衣裙之上,可见力道之大。
韩氏被核桃打中,大家的目光皆投注到顾宁面前的桌案,桌上金盘之中盛放的核桃之上,而在这凤亭之中,能够拿皇后案桌上东西的人,除了皇后本人不做他人想。
皇后在大庭广众之下,用一只核桃打了英国公夫人?看那核桃碎裂的样子,还真是下了狠手,并且狠的连一丝遮掩都不屑去做。
韩氏还在发懵中,荣茵就忍不住站起来质问顾宁:“皇后,你这是做什么?我母亲乃英国公夫人,一品诰命,岂容你这般当众欺辱?”
顾宁不以为意,勾唇一笑,从面前案桌上又拿起一只核桃,荣茵以为顾宁还想打她,吓得往后退了两步,谁料顾宁这回不打了,只是两指一捏,硬邦邦的核桃居然在她指尖应声碎裂,顾宁将果肉挑出来,一边挑一边说道:“上将军夫人确乃重视规矩之人,所以陆家的子孙从不许在外惹事生非,克己复礼,能忍则忍,能避则避,本宫少时在陆家长大,不过本宫的规矩却不是上将军夫人教的,而是上将军教的,上将军教我遇到那等诋毁家门之人,需严惩不贷。这一核桃,也算让本宫贯彻上将军的教导始终了。”
话说完了,核桃肉也捡完了,顾宁当着韩氏的面,笑眯眯的把核桃肉送到陆珝珝那只肉呼呼的小手中。
韩氏捂着肩膀,由荣茵扶着站起身来,隐忍怒火对顾宁说道:“皇后娘娘,臣妇乃是陛下亲封一品诰命夫人,你竟这般不问缘由打伤于我,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皇后娘娘若是觉得臣妇哪里不对,自有国法家规处置,似你这般滥用私刑,天道王法何在?你是皇后,我不能对你如何,但今日之事,总要有一个说法!”
韩氏的威胁之言并没有让顾宁有所顾忌,反手又拿起一颗核桃,韩氏肩上伤痛犹在,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就在这时,只听御花园外传来大内总管张顺的吟唱声:“皇上驾到。”
这四个字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像巨石一般,在宫中惊起千层浪,不止御花园中命妇小姐们纷纷起身行跪拜礼,凤亭之中的人也赶忙起身下跪,荣茵扶着韩氏盈盈拜倒。
顾宁自凤座立起,对迎面走上凤亭的萧廷福了福身,心道不妙,萧廷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她跟人动手的时候来,事后被人告状是一回事,给他当场抓到又是另一回事。
萧廷伸手托了下顾宁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