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撑腰,还有回春丹这样的好东西。我去问问,是否真如传闻中一样神奇,能让枯树逢春。是的话,也讨一颗来用用。”
香儿知道娘子嘴上这么说,肯定有别的用意。她也不敢多嘴再问。
李晔回房,将嘉柔安置在床上,换了身衣服,才去前院李绛的书房。李绛坐在案后,手里端着茶碗,看到李晔进来,面色不霁:“我听说你今日带着郡主回王府了?”
李晔行礼:“昨夜我已经跟母亲说过。南诏山高路远,嘉柔再见他们不易,故而今日带她回去跟岳父岳母道别。”
“那为何连金吾卫的惊动了?”李绛皱眉问道,“曾应贤是谁的人,你不知?”
“岳父他们没让我插手,我当时只坐在屋中,也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大概只是南诏的内务,劳动不了京兆尹。”李晔面不改色地说道。
李绛手摸着茶碗上的花纹,静默片刻。
他曾经对这个儿子寄予了厚望。他也很清楚,李晔的才能并不是消失了,而是被藏起来了,为了某种他潜意识里知道却无法深究的原因。早在他决定要站在万人之上的时候,就注定要放弃一些东西。可以前无论如何威逼利诱,李晔都不肯入仕为李家做事。这次以婚事为交换,终于肯答应了,并且一举中第。
李绛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因为有个神童儿子而受到整个长安城艳羡的时候。李晔是能成大事的,只要他想,没有人可以阻挡他。这种无根据的自信,李绛也不知从何而来。但若说李家有一人可以继承他的衣钵,延续赵郡李氏的荣光,那非李晔莫属。这点,李绛从未怀疑过。
“我允你娶她,也是看在十年前云南王帮我的情分上。但你知道,南诏如今是个什么光景,我不想你陷得太深,从而连累李家。到了我们这个位置,做任何事都不再是为了自己。那么多前车之鉴摆在那里,你可知道?”李绛慢慢地说道。
李晔早就清楚父亲的想法,在南诏的事上能撇得越干净越好,所以得知今日王府出事,生怕他被卷进去。李晔颔首道:“明白了。”他不能在父亲面前据理力争,因为人的信仰是无法互相说服的。
就算父亲知道他要做什么,也只是会全力阻止而已。
“你明白就好。虽是新婚燕尔,但你接下来还要准备吏部的铨选,别再为私事分心。”李绛意有所指,一面暗示李晔不要插手南诏的事,一面叫他别耽于女色。骊珠郡主的美名,在南诏时已经是闻名遐迩。她身上没有长安贵女的那种娇气,因出自将门,反而带着一种英朗的风姿,十分惊艳。
自古温柔乡就是英雄冢,哪个男儿能够免俗。
李晔回到房中,嘉柔已经醒了,正坐在屋子里发呆,都没发现他回来。今日的事,不知阿耶和阿伯他们会怎样解决,又会如何处置大兄。
“在想什么?”李晔坐在嘉柔的身边,问道。
嘉柔回过神来,对李晔说:“我刚才睡得太沉了,让你抱我回来,没有累着你吧?我听他们说一回来,大人就叫你去见他了?”
“还好,你不重。”李晔笑了下,“父亲叫我是说些吏部铨选的事。”
嘉柔原本还担心是没圆房的事情,惊动了李绛。听到李晔这么说,知道是自己想多了,堂堂宰相,怎么会关心内宅后院的事。可阿娘说的也没错,就算李晔让着她,她也不能有恃无恐。圆房的事,还是要尽快解决。
李晔看她又在出神,用手指轻轻叩了下她的额头:“还在想今日的事?”
嘉柔回过神,怔怔地望着他。
李晔问道:“怎么,我把你弄疼了?”
嘉柔摇了摇头,只是他这个动作……她为何觉得很熟悉?她对他,一直都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当然不能把自己刚才想的告诉他,便顺势说道:“嗯,我担心曾应贤还留有后招。之前阿耶的那个姨娘也是他安排的眼线。广陵王告诉你了吗?他之前给我阿耶写过一封信。”
李晔点头道:“我听他说过。曾应贤再怎么说也是朝官,不敢明着对岳父不利。至于暗中的手段,我会告诉广陵王,让他帮忙护送岳父他们出城。所以你不用担心。”
嘉柔点头,有广陵王帮助自然是好的,又问他:“你跟广陵王,很熟吗?”
李晔没料到她这么问,斟酌后才说:“他是我的姐夫,平日里有些往来。想必这些小事,他还是肯出手帮忙的。”
“那你一定要多跟广陵王往来。”嘉柔忽然说道。
“这又是为何?”李晔觉得她今日有些奇怪,先是要他跟玉衡打交道,现在又让他多亲近广陵王。……难道是她察觉了什么?他心中一紧,等着她的回答。
嘉柔不能明明白白地说,因为她知道广陵王是未来的皇帝,只能含糊其辞地说道:“我是觉得他肯为了你们的交情帮阿耶,应该为人十分仗义。将来你在官场上,有他的帮忙,也会”现在的情况,任谁看都是亲近舒王会更好,她不能说得再多了。
她好像隐瞒了什么,又不像察觉了他的身份。李晔觉得自己大概想多了,对人心总是过多猜测。这毕竟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并不像云南王那么敏锐。
用过晚膳,玉壶准备了浴具,李晔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