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见庄家只要孩子,不要麦花,一气之下买来打胎药逼着麦花喝,麦花不肯,母女俩还闹了一场,青山娘得知麦花爹娘想杀死她未出生的孙子,气得跟青山爹拿了棍子追着两人就是一阵打,后来麦花出来下了跪,两家人才住了手,现在麦花爹娘都躺在家里养伤呢!”
麦穗:“……”
这日子过的,还真是惊心动魄哪!
“唉,还是老辈人说的话对。”吴氏感叹道,“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两口子还得伸伸手,靠谁也不如靠自己来得踏实。”
麦穗和萧芸娘不约而同地点头道是。
是啊,靠谁也不如靠自己。
一辆马车吱吱呀呀地停在了新房门口。
“三嫂,我去看看。”萧芸娘上前开门,上下打量了来人一眼,问道,“你是谁?”
“我,我是庄青山。”庄青山讪笑道,“我来找我舅母。”
“青山,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吴氏吓了一跳,要不然,庄青山是不会找到这里来的。
“嘿嘿,舅母,是我舅舅回来了,想找您商量点事。”庄青山眼角瞄了瞄麦穗,皱眉道,“您,您能见见他吗?”
“他在哪里?”吴氏不以为然地问道,她对这个男人早就不抱什么期待了,见或者不见,都不重要了。
一个身穿灰色长衫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他迅速地抬头看了吴氏一眼,长揖一礼:“婉娘,这些年,你受累了。”
“你没死啊,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吴氏出人意料的冷静,坐下继续缠着渔网,不动声色地问道,“你找我什么事?”
麦穗暗暗惊讶她娘的冷静。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经常见面呢!
“也,也没什么大事。”林大有原本以为吴氏见了他,会又哭又闹又撒泼地让他回到她身边呢,如今见她这样淡定,他反而不知道怎么说了,沉默片刻,才支支吾吾地说道,“就是就是,我想把家里的地都栽上树……”
京城的紫檀木卖疯了。
钱氏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禹州城也能栽活紫檀木,非要他回来把家里的地都栽上这种紫檀树苗。
“栽树?不种庄稼了?”吴氏怀疑自己听错了,她望着这个陌生男人的眉眼,一时间有些恍惚,她是在做梦吧?
“不,不种了。”林大有看了她一眼,羞愧地低下头,“你放心,我会给你留些口粮地,你,你不用再像之前那样辛苦了。”
吴氏气得浑身哆嗦。
她不是气他无情无义,而是气他枉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连她这个乡野妇人都知道,紫檀木非百年不能成材,而且因为价格昂贵且极其稀缺,常常等不到成材就被人盯上乱伐而空,搞不好会闹出人命来。
他是造福子孙呢,还是祸害子孙?
还是脑袋被驴踢了?
“林大有,你成婚当日离家出走,把我娘扔在家里,不闻不问,让她饱受世人的唾弃和白眼,你是不义,连你亲娘去了,都不曾回来,是不孝,你家有妻室,却在外重婚另娶,是不仁。”麦穗冷冷道,“像你这样不仁不义不孝之人,我娘不追究你是我娘善良大度,你但凡有一点点良知,你就应该从此在京城了却此生,永远都不要回来丢人现眼才是,可如今你竟然大言不惭找上门来要把家里的地栽上树,你有什么资格提这样的要求?”
庄青山眼睛不眨地盯着麦穗看,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要是麦花也像她一样的性子,那该多好,想到他家里的那些破事,他的心又沉了下去。
他不想回家了怎么办?
“小娘子教训得是。”林大有汗颜道,“只是这些事情我并非有意而为之,而是有苦衷的,我早些年赴京赶考,途中遇到劫匪,被抢了盘缠,晕倒在钱家门口,是钱家救了我,我是不得已……”
“不要说了。”吴氏心情复杂地打断他的话,咬唇道,“家里的地终究是你们林家的,你想栽什么,随便你……”
“谢谢你,婉娘,那,那就这么定了!”林大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长揖一礼,转身就走。
“慢着。”麦穗喊住他,慢慢踱到他面前,不冷不热地说道,“你的事情了了,我们的事情还没有了,现在我娘要告你重婚另娶,然后再跟你和离,从此以后,她跟你们林家再无关系,这样一来,你家的那些地,别说栽紫檀了,就是栽上黄金,也没人管。”
这人衣着考究,还用了熏香,看来日子过得很是滋润。
怪不得这么多年不敢回来,是担心吴氏缠上他吧?
真是卑鄙无耻到家了!
“你们要告我?”林大有吃惊道,“你们这是何苦,她若是不愿意在林家过,我直接写一封休书就是。”
他之所以不提这些,是因为他来的时候,他两个叔父一再嘱咐他,切不可惹恼了吴氏,家里许多活还等着她回来做呢!
而他也念及吴氏独守空房这么多年,而且还替他照顾走了他娘,也就答应了,在他眼里,给一个跟他没有夫妻之实的女人一个栖身之地,是他仁慈。
“不行!”麦穗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干脆利索地拒绝道,“我娘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你写休书?”
林大有一时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