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佟傅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不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周爷大声辱骂,一脚就要踹开佟傅言。
不知为何,明明身中子弹,力道却还是无比的大,抱着简宁就是未曾松手。
两人紧紧抱着,仿佛要将永生永世的拥抱,都在这一刻,用尽一般。
安静的厂房里,只有简宁痛哭和周爷辱骂的人。周围有目睹的人中,也有不忍心,而撇开眼睛的人。
而枪声是在下一刻响起的,“嘭嘭嘭——”子弹瞬间穿破周围人的身体,在痛呼中倒地死亡。
周爷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这压根就是特种兵来了:“妈的,佟傅言,你好手段,竟然敢带人过来!”
但佟傅言已陷入昏迷之中,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依旧紧紧地抱着简宁。
他明明记得,在这厂房内外都布置了兄弟,围得水泄不通。他们究竟是如何突破层层的密防,来到这里的。
他来不及细想,就要趁乱逃出去。但是厂房大门,在一下瞬间,被特种兵突破。
几十个特种兵武装齐全,团团围住了房内所有的人。
周爷后退了几步,自知大势已去,颓废地跪倒在地。而唐齐冬似乎不能接受这个结局,怔愣原地,表情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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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傅言被紧急送往医院,简宁在车上紧紧地握着他的手。直到医生上前在他处理伤口,她才不舍的退至一旁。
眼看着佟傅言被送进手术室,她全身的力气,在这一刻全部用完,瘫坐在地。
简宁不知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只想守在佟傅言的身边,可是长久未进食,终是让她昏迷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她不知道什么时间。身边的人是赵密,简宁连忙抓住她的手,急忙问:“佟傅言呢,他怎么样。”
赵密眼睛红肿不堪,哑着声音说:“手术了一天一夜,手术终于结束了,医生说子弹差点就穿透他的肺部,现在心跳和血压都还算稳,但是不知道能不能度过去........”
赵密再也说不下去,刚才她透过玻璃看望了佟傅言。
他很安静的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面色苍白至极........让人心疼至极。
简宁眼睛微动,轻轻闭了眼。
她很难想象,几天前,他们还在阿富汗度过美好时光,如今已经历了可怕的绑架,佟傅言却躺在了病床上。
天与地的差距,落差巨大,心痛难以言说。
她去了病房,透着玻璃静静地看着里头的佟傅言。不知何时,身旁竟站了魏东,正站得极挺拔,目光肃穆的看着里头。
“魏局。”简宁声音嘶哑着。
“简宁,你现在身体很差,回去休息啊吧。”
简宁轻摇头:“不了,让我陪陪佟傅言吧,陪着他,一切就会好的。”
魏东目光落到身旁的简宁身上,轻叹了口气,选择了不强人所难,静候在简宁旁边,一同陪着佟傅言。
“魏局,能和我说说佟傅言吗?”简宁声音很低:“他在部队,局里的事,我很久都没有听他说过了。”
魏东微愣了下,随后点头:“你先坐下来吧,毕竟身体还很虚弱。”
简宁点头,坐在椅子上,静静地从他人的口中,去知道佟傅言的事情。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把对他翻山倒海般的担心,稍稍压制半分。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她知道佟傅言,当初是如何在阿富汗战场中流/弹,九死一生。后来回了祖国养伤,选择前往云南成为缉毒警察。又是如何在重重危机中,以假的身份,潜入贩毒集团,试图一举拿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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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明媚而不显得燥热,病房外的梧桐树茂盛翠绿,偶尔还有鸟儿在啭啭啼叫着。已到盛夏,天气本该干热,今日却清爽了许多。
佟傅言终是度过了危险期,但许是身体原因,他一直处于昏迷之中。
简宁每天都陪在他的身边,为他按摩身体,安静的时候,会和他讲很多有趣的事。就算他是闭着眼沉睡着,简宁也会轻声和他讲着故事。
今日,她去了趟翻译学院,取了当初学校周年庆时,她为佟傅言画的那幅油画。
简宁坐在窗前,手里扶着那幅话,眼中微微漾着笑意,轻轻和他说话:“佟傅言,你看,这幅画很好看是不是。你知道的,那是你打篮球时,我画下来的,你还夸我很厉害的。”
她纤细的指尖一一拂过油画中,那个人的模样。
简宁语言很轻柔:“我那时候还想呢,以后我们的孩子该是什么样的........你真的是个大坏蛋,说好等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就要个孩子的。”
“其实不管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我都很喜欢呢,因为那是我和你爱情的见证。我还想着呢,等我们老了,就去安静的地方养老,才不管他们呢........”
窗外头,灿烂的阳光被阻隔在窗帘后,但也有阳光透过细缝掠/射进来。
金灿灿的光束落在病床上的男人身上,仿佛得到了光的沐浴,细长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着。
慢慢地,慢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