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招好使吗?”明珠狐疑地问,“最近见了不少人,大家都知道我的身体情况,总不能突然得了急症吧?那么重要的场合,预定要出席的人,只要不是病得快死了,都是没法推辞的。何况连桓婉婉这种家里死了人的都能去,我就更不用说了。”
“要不这样。现在看来,寿诞大庆三天,正日子我想法儿帮你推掉。你只要出席第一天的庆典活动就行,趁机将准备的礼物献给太后,多说点吉祥话,到时候有延修从旁帮你圆场,保管太后开开心心。后两天装病吧,对外就说你头一天染了风寒,怕过了病气给太后,我去找皇上说,不愁他不答应。”凌宗训道。
“好。”明珠喜笑颜开,“你要是能免了我两天的罪,我就……”
“就怎样?”凌宗训笑道。
“请你吃城北徐家的糖炒栗子。”明珠笑嘻嘻地道。
“那有什么好吃?我想吃,随时能买到。”凌宗训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我要吃你炒的。”
“好。既然某人放着好吃的不吃,偏要遭罪,那我也不用客气了,干脆露两手给你,叫你终身难忘。”明珠开心笑道。
看着她笑,凌宗训很满足,轻轻在她额上吻了吻。这几日的烦躁都在这一个吻中消散殆尽了。
五日后。
明珠一早便盛装打扮,由南门入宫,在东南角的文淑轩等候。这里是所有贵族女子集合的地方,卯正二刻,两位宦官带着一众皇亲贵女浩浩荡荡地向长宁宫走去。
长宁宫坐落在皇宫西南,玉湖之东。这里景色秀美,是当今太后最喜欢的宫殿之一,虽非正式的庆典场所,然而正殿前的庭院极为宽广,不仅容纳拜寿的众人绰绰有余,庭院正中还可供歌舞表演,视野极为开阔。宫殿四周并无特别高大的建筑,惟有正北方的一座七宝塔,与长宁宫遥相对应。这座塔还是当今皇帝刚刚登基时,特意为信佛的太后所筑,每一层檐角上都挂着金铃,风吹铃动,叮叮咚咚,甚是悦耳。
今日并非寿诞庆典的正日,兼之皇帝深知母后年岁越大,越爱跟小辈亲近,今日便只命后宫妃嫔、皇子皇女,以及进京的贵族千金前来祝寿,文武百官与朝廷命妇等人的朝拜大礼,定在了第二日。
明珠等人提前到场,入席坐好。太子和五皇子坐在主席右侧第一桌,三位公主坐在左侧第一桌,往下依次是后宫妃嫔和贵族女子。明珠扫了一眼全场,发现并没有凌宗训的身影。想想也是,在座的不是女眷,就是皇室成员,他一个外男,不便在这种场合出入。长宁宫背靠玉湖,只要牢牢把住正面通路,便可保安全无虞。凌宗训应是带领侍卫等人守在外面的进出要道上。明珠又看了一遍周遭环境,放心了许多。
辰时,太后和皇帝在众人的前后簇拥下来到了长宁宫。明珠立即随众人起身,按照礼部事先排好的站位,众人三跪九叩,颂扬太后盛德,恭祝万寿无疆。太后显然心情极佳,欣然接受了众人的礼拜。接下来,一个太监声音洪亮地宣读了皇帝圣旨,颁布赏赐,众人谢恩之后方才起身。
一波叩贺结束,太子便带着弟弟妹妹单独出列,跪下祝寿。太后笑了笑,看着贺延德和贺延修这两个孙子,心里忽然有些酸楚。她虽然一直不喜欢老三,但毕竟也是亲孙子,去年这时,他还跟在阿德身后给自己磕头,谁想今年便坐了牢。也许他是活该,确实欠管教,但太后上了年纪,一心喜欢团团圆圆,此情此景还是不免伤感。
“起来,都起来吧。”她不动声色地道。
“谢皇祖母。”贺延德等人站了起来。
“来,阿德,阿修,坐到祖母身边来。”太后笑容可掬地道。
贺延德多少猜到了她的心思,此时听闻这话,正中下怀。他不客气地坐到了太后身旁,亲密地挨着她,为她斟满了酒,笑道:“皇祖母,今日是您七十大寿,穆阳侯的女儿桓婉婉姑娘精心准备了一段剑舞,想表演给您看。不如,咱们先看看她的舞蹈,再看别人的礼物,如何?”
太后知道,这是阿德难得的细心之处。在场之人众多,个个都是带了礼物来的,内府还安排了不少庆典节目。各种表演轮番上阵,谁还能记得这其中有一个桓婉婉?让她第一个露脸,便是给她一个表现的机会,让众人都认识她、称赞她。看来阿德在这个桓婉婉身上真的花了不少心思。
太后虽然不喜桓婉婉的为人,奈何阿德十分中意,还特意来求自己,让这个刚死了姐姐的丫头出席今日的庆典活动。太后虽有些不悦,奈何阿德的态度异常坚决。她只要一想到阿德自小没了母亲,心便软了。更何况,如今的她早已上了年纪,不复年轻时的火气。她还记得二十几年前,年轻气盛的皇帝也是看上了一个她不喜欢的女子,那时候她不惜一切代价,拆散了两个人,致使皇帝怨恨自己多年,母子关系十分紧张。现在太后已是古稀老人,心态平和了许多,也看开了很多。感情这东西,各人有各人的缘分,来的时候挡也挡不住,不来的时候强求也求不来。她看见阿德热烈的眼神,强压下心头对桓婉婉的厌恶,笑着答应下来。
桓婉婉喜形于色,立即出列。席间突然站出十几个妙龄女子,个个腰悬宝剑,盈盈地走入场中。这次连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