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开了窗子, 有微风轻轻拂过, 甚至还能隐约听见楼下树丛里的鸟鸣。
简希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抬起双手抻了个大大的懒腰,满意地睁开眼睛,侧头看了一眼摆在床头柜上的闹钟, 顿时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9:45?!
不知道是不是起得太猛了,简希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太阳穴也跟着隐隐地作痛, 甚至还带着一点宿醉的恶心。简希坐起身撑着额角沉默了那么一两秒, 想到既然已经这么晚了,现在就算是去公司也肯定会迟到,索性不如直接休一天病假,便向后一仰,重新躺回了床上, 抬手去摸习惯性放在床边的手机。
没想到不摸还不要紧, 这一摸,触手居然温热微硬,还没等她顺着那类似肌肉线条的曲线摸索过去,一直修长温热的大手就已经率先抓住了她作乱的手,顺势一带, 便将她带进了怀中。
男人好像还没睡醒,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眼睛都没有睁开,声音有点疲倦, “希希,别闹。”
被连人带被子一起卷进□□胸膛的简希整个人都愣在当场,仰起头目光扫过那人因为疲倦而微微蹙起的长眉,像水墨一样好看此刻却紧紧闭着的眸子,黑而浓密的长睫毛,线条优美的鼻梁,以及性感美好的薄唇,慢慢滑落到她视线正对着的地方——他□□、温热紧实的美好肉体。
简希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她应该是还没醒,应该是又不小心做了那种奇奇怪怪的梦吧……
不过这次的梦好真实,真实得就像她真被方景洲搂在怀中一样……
简希闭着眼睛抬起另一只还没被他捉住的手摸索,指尖滑过他性感的锁骨,然后抵住了他跳动的心口。
真是太真实了,连这个心跳的节奏都……
……“怎么了?摸一下怎么了!”……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突然跳进了脑子里。
简希全身僵了一下,猛地睁开眼睛,惊恐的目光便直直地落进了男人漆黑幽深的眸子里。
等等,这可能大概也许好像似乎……不、是、梦?!
“你醒了。”
清冷沙哑的声音在头顶心上响起来,是个平铺直叙的陈述句,听口气平淡得很。简希心中隐隐的不安越扩越大,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摸了摸那张斯文清隽、在眼前无限扩大的脸,触手便是一阵温热。
男人没有纵容她的放肆,很快倾身靠过来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平静地说道:“你不用担心,今天不算你旷工。”
简希:……
可现在真的是担心旷工问题的时候吗……
“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简希动都没敢动一下,说这话的时候脑子已经开始了飞快地过电影。她记得昨天晚上回家以后看到谢佳音坐在她家门口,说她家阿康不要她了,然后她们两个人喝了酒,阿康过来摁门铃,然后……
方景洲来了!
要不是方景洲牢牢地箍着她,简希现在大约已经直接从床上蹦起来了,“佳音呢?谢佳音呢?”
方景洲垂睫,抱着温香软玉的手完全没有一点放松,低低地笑了,眉眼间染上绝代风华,口气隐隐有些抱怨,“希希,你现在居然还有心思担心谢佳音怎么样了?”
顿了顿,男人清冷微哑的声音再度在她耳边响起:“还是说,希希你对我做了那样的事,却打算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压死简希的最后一根稻草就这么轻飘飘地压了下来。
简希被他箍在怀里动不了,姿势僵硬地撇过头去,抵在他胸口的手微微有些发抖,竭力保持着声音的淡定:“我、我昨天喝醉了,不记得对你做什么了,怎么负责?”
“不记得了?”男人松开紧紧桎梏着她的大手,弯臂半撑在床上,支着脑袋浅浅地笑了,本来就没遮住多少的被子从他肩头滑落下来,将将盖住了他人鱼线以下的地方,“要我说给你听吗?”
简希才不想听自己昨晚的壮举,好不容易被方景洲从怀里放了出来,马上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正要下床,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僵硬地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环顾了一下四周,本来就很疼的太阳穴立马更疼了——她身上的衣服,换了;原本深蓝色格子的床被单,也换了……
“昨天你闹得太凶,衣服被我洗了,床单么……”男人保持着那个半躺在床上的姿势没有变,好像对自己春光乍/泄的事情完全没在意,支着脑袋镇静地说道:“床单我以为没有洗的必要,在门口的黑色垃圾袋里。”
说到这儿,方景洲也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摸起一旁简希的手机,直接拨出了一串数字。对方几乎是一瞬间就接了起来,只听他轻描淡写地报出了简希家的门牌号,然后淡淡地说道:“把衣服送上来吧。”
挂断电话后,斯文的男人抬眼朝她笑了笑,指了指自己,补充道:“我的衬衫被你完全毁了,昨晚和床单一起扔了。”
完、完全毁了……
所以她昨天晚上到底是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简希觉得自己简直没法再继续听他说下去了,跳下床一把拉开了卫生间的门,就听见身后那人又轻描淡写地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