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有一掷千金,遍铺奇花异草,却不得在她面前讨巧正名。
疯魔一个,无可救药,喝什么汤都是治不好的……
就在她想得入神之际。自己的身子却被人猛地一抱。
她吓得正想出生呼喊,却被人捂住了嘴:“呼喊什么,不认得本王?”
琼娘瞪圆了眼扭身一看,可不就是那前世的冤家,今世的魔障吗?
夏日贪凉,所以她的后窗大开。这王爷许是练出来了,现在自跳窗进来也是脸不红,心不跳。
“这般专注,在想何人?连有人入你屋子都不知道。”
琼娘累了一天,浑身无力,也懒得赶这无赖立时便走,白白费了唇舌。
加之思及前世微妙的往事,便怅然答道:“想起个为博红颜一笑,一掷千金的故人。”
琅王原本手正往怀里掏着什么东西,听了她这一说,手势微顿,只拖着长音道:“哦,怎个一掷千金法?说来听听。”
琼娘自然不能说得太细,便只说了故人买下千株价值万金的奇花,为已嫁为他人妇的小姐庆生之事。
不过琅王心里却想:“果然唯女子小人难养也!那五钱月利的事儿,这小娘要揪着多久?凭空编排出这么个空撒钱不见响的蠢货,难道又是在讥讽本王?”
第51章
这琼娘一路下山, 心里便是太后的寿宴。
入太后之口的东西。俱是讲究个稳妥, 寿宴制出来,也要由专人试毒品尝,往往等折腾一通后,那菜品都凉了。是以宫中御膳都是温水贮存,给人以不冷不热的温吞之感。
不是御厨们没有手艺, 而是那些个煎炸烹炒大多不耐这等繁琐的考验, 为了保证口感,菜品的做法便也受限了。
琼娘也是如此, 所有的菜品大都走得守成保靠。
可是此番琼娘回去后, 想了又想,还是改动了自己的菜单,只留了三样菜品。
一个在庙庵里静心潜修之人, 哪里会追求饮食的繁复?更何况是太后那般繁华尽落后, 归于宁静的尊华显贵之人?
不过想到, 白日里太后脸色尽退的情形, 琼娘翻开老中医的手札, 又对照着她以前买来的药典书籍,细细察验一番后,终于确定了所有菜品。
待得太后生辰那日,琼娘一早便做好了所有的产品,雍阳公主派来的宫人将菜品盛装入了食盒之中。
而雍阳公主也早早来到了皇山之下, 准备一会上山见给太后见礼。
只是她先来了食斋, 让琼娘再做些上次的那种甜滑的“蒸蛋”给她吃。
琼娘手脚麻利, 不一会便端了小蒸碗来,呈给公主解馋。
见她吃得略有些无度,琼娘开口劝道:“一会与太后见礼,岂不是要长跪,公主还是略缓缓,免得一会折弯了肠胃,不好克化。”
雍阳公主却不急不缓地用巾帕子抹了抹嘴道:“太后最近几天不喜见人,一会你且看,皇子皇孙的跪满了庙庵门口,也没几个得见的。不过是在庙庵处站一站,尽一尽孝心便是。就连这寿宴,也是八仙过海,各显其能。真正能入口的,还不定是哪里宫里的心意呢!”
琼娘前世里,倒不知这等皇家里的套路。一听觉得是这个道理,她的那几样菜肴,最后被太后赏了哪个宫女太监也说不定,哪会那般正好,就论到品尝她的菜品?
于是略微拎提的心,便也放下了。
可偏在这时,一位身着僧袍的嬷嬷进来问道:“敢问哪个是崔家琼娘?”
琼娘连忙转身福礼道:“奴家便是,敢问这位嬷嬷有何时吩咐?”
那嬷嬷虽然身着灰布僧衣,但气派甚大,只上下打量了琼娘一番后道:“太后看中你了制的宫宴,吩咐你前去布菜讲解菜品的妙处。”
琼娘压根没有想到太后会突然传唤自己,一时少不得换衫梳头。
雍阳公主也喜不自胜,觉得琼娘的菜品入选,自己这个推举之人也是脸上增光。一时喜得带着自己的侍女围着琼娘打转,只觉得她浑身素寡撑不起场面,便要将自己头上的钗拔下来替琼娘戴上。
雍阳公主走的是牡丹一派的雍容之风,琼娘如今一个小小厨娘岂能驾驭?到底是婉谢了公主的好意。
只穿了自己新近裁剪的灰白宽幅长裙,略微宽松的腰线,大幅的裙摆,不见身形,却显得身形更加纤细可人,而白布外衬着薄灰,行走间裙摆飘摇,竟有淡墨挥毫,行云流水之感。
与这身魏晋雅士之风的衣裙搭配的是穿着混了麻线银丝的浅脚儿薄底儿布鞋。
那头也干净利索,满头乌发只高高挽起了发髻,斜插了一根含水的碧玉长簪。
总而言之,琼娘现如今的衣着,便只追求一样——舒服。
那些个厚重金钗,繁复的襦裙外衫,撑起长袖的假肩,束紧腰部的紫玉宽带统统抛甩到九霄云外。
当个商家小娘的好处便是自由自在,岂可不穿得潇洒写意?
当她从闺房走出来,准备随着雍阳公主的软轿上山时,那向来好美的公主,忍不住在软轿上扭着身,回头看了琼娘好几眼。
公主心道,这小娘通身毫无颜色,只是那脸儿却被乌发白衫显得愈加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