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更早, 寅时到达,离得远的基本上要凌晨一点就得起。
不过古代通常睡得都比较早,基本上没什么事的话,晚上七八点就睡了, 就算是一点起,也还能睡上几个小时,倒也不至于说会把身体累垮。
即便是如此,也有很多人,为了靠近皇城的宅子而争得面红耳赤,大早上的,哪怕能多睡一分钟那也是好的啊,就算是再克制的人,早起的时候仍旧是有些不情愿的。
如果从这方面说得话,其实远离京城为官倒是一件好事了,只不过,但凡是入朝为官的,无不以能够参加早朝为荣,倒是没有人会这么想。
“福海,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打了个哈欠,瞅着外面那还黑漆漆的天色,秦岳忍不住皱了皱眉,问向轿外跟着伺候的贴身太监。
虽然他是王爷,但祖宗成法,也是不能违反的,请假装病不去没有关系,可若是迟了,就连罚俸都很难解决,绝对是会被拉出去打板子,一点都不带宽容的。
那些御史一天天无所事事,最喜欢抓人的毛病,而且除了彻底把他们给打怕了的皇上,基本上逮着谁就敢咬谁,说句实话,他这个受宠的十三王爷,还真不被他们给放在眼里。
“王爷放心吧,现在距离寅时还有半个时辰,时间还早,不用担心……”
作为贴身伺候王爷的,福海其实比自家王爷,还要早一个时辰起来,不过做奴才的自然是不能跟主子比,主子可以犯困,他却必须打起精神来。
听到福海的话,秦岳忍不住揉了揉额角,只觉得困乏疲惫的厉害,昨天晚上被皇上那一道圣旨给折腾了起来,他就再没怎么睡,现在当真是觉得浑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
现在坐在轿子里还好一点,等一会到了午门,还得被迫与那么多的大臣们打交道,想想就让人心力交瘁,对于早朝的这个时间点,秦岳已经是不止一次吐槽了,他真不知道那位老祖宗,定下这规矩的时候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过没办法,祖宗定的规矩,也只能是无条件的遵从,所谓子不改父制,连父亲制定的都不敢轻易更改,怕被说成不孝,更何况是老祖宗定的呢。
在秦岳的无奈和抱怨声中,一行人紧赶慢赶,还是顺利的在寅时前来到了午门,这时,大部分的朝臣已经都到了,正聚集在一起,三五一群的站着。
林慕和方寒这时候也都从云州回来了,明显的两人都消瘦了一些,这时分别站在一旁,有一些依附于两人的,都在旁边围着,正低声的说着话,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无论哪朝哪代,都少不了派系之分,大乾皇朝自然也是不例外的,只不过相比于简单的两党之争,倒是显得局势要错综复杂的多了。
这也是秦君有意控制的,若只是单纯的两党,实在是不好控制,而且也容易走火的太厉害,最后弄得无法收拾,扶持多个派系,才有利于维持政局的稳定。
见到午门前的场景,秦岳忍不住摇了摇头,感叹一下今日怕是要有大事发生了,他也不是个笨人,自然明白,他那位皇兄不会无缘无故的下这番旨意。
让跟着的福海带着那些下人,去一旁等着,秦岳便迈开步子往午门前走去了,路过那些品级不高朝臣的时候,到处都是问安问好的声音。
秦岳基本上是处于一概无视的状态,直接越过这些人,便随便找了个角落站定,双手一合,眼睛一眯,完全一副清高孤傲的模样。
其实若是可以,他也不想这般的得罪人,但因为当年夺位的斗争太过惨烈,他那位好皇兄的猜疑之心不是一般的重,他之所以这么年过的这么自在得宠,就是因为不争。
少时的雄心壮志,早就在那些皇兄们的惨死中而消失殆尽了,身为皇子,现在又是皇弟,在几位皇子都年幼的时候,还是不要太出挑的好。
对于秦岳这样的行为,那些大臣们也早就已经习惯了,除了遇过的那些朝臣,拱手行礼之外,其他人依旧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与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
初秋的季节,风还是很冷的,刚刚坐在轿子里的时候不觉得,现在一站在这大门口,就察觉出来了,感受到身上的凉意,想到还要再等一个时辰,秦岳再一次忍不住在心里大骂这该死的规矩。
与秦岳的痛苦不同,此时的秦子轩和秦子墨,两人还在那宅子里面睡着,□□制定的规则那都是针对于臣子的,作为皇子,那还是有着优待的。
臣子们必须要在寅时就赶到午门前,皇子却可以在卯时前赶到太和殿就行,当然,这条规矩到底是因为体恤皇子,还是避免皇子结交朝臣,那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秦子轩两人,是要比他们那位皇叔幸运一些的,不过也没有幸运多少,等到了寅时,两人也被伺候的太监给唤了起来,匆匆的收拾洗漱了一番,便坐着轿子往皇宫去了。
秦子轩虽然是第一次上朝,对于什么都是陌生而不熟悉的,不过秦子墨却是熟门熟路了,有这个老油条的皇兄带着,秦子轩倒是也没有费多少的事。
虽说有着优待,但也只不过是不用在午门前等着而已,到了太和殿前,还是要吹吹冷风的,望着那排好了队列的朝臣们,秦子轩两人努力的找了个角落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