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个女子,也完全不会让人讨厌。
甚至有那么一刻,李良音也记不起小时候自己为何要如此针对她。
“是我。”宋默从台阶上走下来,目光落在李良音身上,和蔼一笑道:“又见面了。”
“嗯,你又回来了,说实话,你回来了我挺高兴的。”李良音还是同小时候一样有话说话,绝不藏私。
宋默笑道:“怎么?”
“你回来了,我哥哥会好玩很多。而我也不是小时候那个我了。”李良音道。
宋默不在的这些年,李良音也渐渐看清楚一些事情。
她自小娇纵心地却不是很坏,只是容易被人怂恿挑拨利用。
宋默走了,家中没了再针对的人,耐着性子跟着乔夫子学着做个淑女,二爷二奶奶有成凤之心,有些手段必然也会教她。
她慢慢的学了,细细的悟了,夜深人静时也会想起往事。翻来覆去的想多了,才发现自己曾经的愚蠢。
也发现自己比起宋默,是格外的幸运了。
“不知日落的时候,能否去你的一言阁讨杯茶喝?”李良音带了儿时的愧疚之意才说了这么一句话。
“好。”宋默应下,儿时的事她不是不记得,只是她觉得那些事不过是小孩子家的胡闹,对于现在的她而言,还不足以放在心上。
李良音对着宋默行礼,与乔夫子同样里头去。
宋默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里感概无限。
她没让一个人跟着,独自往回走,来到一言阁的院子里,院子内静悄悄的不像有半个人。
掀了彩蝶漩涡纹的帘子,探了探头,正欲叫人。
却不敢再出声。
她压着步子走到窗下的炕边。
第47章 太子
晋阳王坐在窗边, 双手放在梨花木的矮桌上,像是睡熟了。
他那宛如刀刻的坚毅面庞此时也是分外的柔和。
宋默颠着步子走到他身边, 撑着头与他对坐着看着熟睡的他。
她移了移身子, 与他隔着一张梨花木的矮桌,却总是恼那桌子碍事, 恨不得将那桌子搬了去。
渐渐的便忍不住朝着他靠近又靠近,直到大半个身子都越了桌子去,低头直勾勾的看着他。
旁人都说她好看, 实际上在她心里, 最好看的,应该是爹爹。
即便是她精心的打扮好了站在他身边,想必也会被他给比下去。
她伸出手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指朝着他阳光下根根分明的睫毛迎过去。
四目相接。
她的双眼落在他的眼底,竟带了些许慌乱些许温柔。
“回来了?”他刚刚睡醒的声音还带着沙哑, 低沉的在她耳畔温吞的问道。
“……嗯。”宋默慌忙的收回手退到桌子这边, 爹爹这样魅l惑的声音直勾人魂魄。
真是每每逢到了爹爹, 总是能一秒现了原形。
“蓉姬,奉茶!”宋默连忙叫了人,她此时此刻有些不敢看他。
而晋阳王见宋默微醺的脸庞也渐渐明白宋默是真的长大了。
晋阳王将茶端在手里, 也不瞧蓉姬, 宋默房里的人不是太出格他向来是不大管的。
宋默等待自己面色已平, 便将左右都屏退了。
父女对坐,宋默将茶盏轻轻放到桌面, 她想要说的话如鲠在喉, 怎么也吐不出来。
她便低着头犹犹豫豫的不说话。
晋阳王也仿佛知道她的为难似的, 也不逼她讲,只是笑道:“什么时候丫头闲了,舞剑给爹爹看好不好?”
“……可是爹爹曾经说过,不喜欢看剑舞。”宋默道。
“舞剑看的是剑,剑舞看的是舞,爹爹不看舞,只看剑。”晋阳王说。
宋默心里明了,爹爹这话说的明白,看舞剑是假,瞧她武艺是真。
“其实我学的并不好。”鲁班面前耍大刀,她还是有些心虚的。
“没事。爹爹只是可惜可女儿家的一双手。”晋阳王道。
宋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徐徐的吐出来,她说过自己有事不会瞒爹爹,有些话便要同他讲。
“爹爹。”宋默唤道:“昨天岭南来信了。”
“嗯。”
“说的事关于西北。”宋默掐着自己的手心,尽力的让自己平静的信中的内容说出来。
西北之战颇为复杂,其中种种势力纠葛盘亘,他认为这件事是超出一个孩子的所能承受和理解的范围,所以也不曾跟她说。
“爹爹收蛮夷的时候也不过十五。”宋默说完,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看向晋阳王。
“宜周说,两年前,我父亲已经死在西北。”宋默的语气冷静到可怕,仿佛说着一件不关己的事。
“我和宜周多年同窗之谊,他不会骗我。”宋默斩钉截铁的说道。
“唐门并没有这么大的势力能调查到这件事。”晋阳王看着宋默道:“你师父孟元君是个极厉害的人,你拜他门下我一直都很放心。”
他今天来其实也是想告诉他这件事。
太子死于西北是一桩大事也是一件秘闻,他只有亲口告诉了她,才会放心,不用担心被人窃了消息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