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叶千栀没有找借口隐瞒,她承认了:“我不仅对大盛的京城熟悉,对大盛的一些地方也很熟悉。”
毕竟她当年穿越过来,在这边生活了差不多九年的时间,去过的地方也不少,自然是熟悉的,只不过她离开这片故土也有八年多将近九年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她去过的那些地方是否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萧羡书是聪明人,从叶千栀这一句话里,他就猜出了更多的可能,而且这些猜测基本上全都猜对了。
叶千栀是被出海的明叔和明婶救回来的,从她到了明家以后,就没有去找过她的家人,而是一心一意留在明家生活。
每一个人在世上都会有舍弃不了的人,或多或少而已,不管去哪里,总还是会牵挂的,要说以前叶千栀是没能力找回去,可她现在已经赫赫有名的明侯爷了,她想要找人,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只要她开口了,就有无数的人,为她办事。
她现在大权在握,却没有去做这些事情,她那时候的说辞是,她没有亲人了,那些人都不在了,可就算人不在了,也总得回去祭拜吧?
叶千栀却没有这么做过,不仅没祭拜,在明家
也没有任何一个牌位,萧羡书那时候猜不透叶千栀的心思,可现在他却隐隐明白了。
如果叶千栀是来自大盛,那么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
大盛和天圣天各一方,一直以来都没有交集,她那时候就算想回来,也回不来,那她提出要跟其他国家贸易、交流,是否是为了回到大盛?
萧羡书想着这些问题,神情变化莫测,叶千栀跟他认识多年,对方一个眼神,叶千栀就明白他的意思,所以她一看萧羡书紧蹙着的眉头,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出生大盛是事实,但是我现在是天圣人,跟大盛再无瓜葛,而且我以前跟你说的话,也是实话,在大盛,我没有父母亲人,一个家人都没有,对我来说,明叔明婶就是我的亲人,你也是。”
她极少说这样的话,萧羡书乍一听,还有点回不过神来,不过在听到叶千栀把他当亲人看待的时候,萧羡书很是欢喜。
他高兴得不行,小声道:“在我心里,你也是我的亲人。”
从至泉港到京城,马车颠簸了足足两个时辰,叶千栀一行人被颠簸得脸色全都铁青,好不容易到了京城,立刻就有人来领路,送他们去驿馆休息。
天圣
跟大盛相隔太远了,两国之间没有以前是完全没有交集,当然,现在有交集了,大盛的人对天圣的人倒是没有敌意,两国相隔太远,不会燃起战火。
在海上飘了一个多月,大家脸色都不太好看,正是需要修整的时候,到了驿馆,大家分好了房间,各自回房休息。
到了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叶千栀心情复杂,她梳洗过后,躺在了榻上,一点睡意都没有,脑海中反复出现的就是宋宴淮的那张脸。
这些年来,她刻意不去想宋宴淮,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张脸,这个人就会从她脑海中渐渐淡去,可是现在她才恍然发觉,她没能忘记这个人,哪怕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的脸依旧很清晰地出现在她脑海中。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睁着眼睛望着帷帐,过了不知道多久,困意来袭,慢慢闭上了眼。
等她睡着了,在他隔壁的萧羡书第一时间就得到了这个消息,他召来覃今,吩咐道:“你吩咐下去,明天大家都晚点起来,早起的人,也不能发出声响,让明侯爷好好休息。”
覃今拱了拱手,领命去办。
这一觉,叶千栀睡得很沉,等到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驿馆里非常安静,屋外有人走动,不过他们步子很轻,不凝神注意,怕是都注意不到。
她刚刚醒来,屋外站着的人就打了热水送过来,紧接着萧羡书就来串门了:“小枝,今天晚上我们要去大盛皇宫参加宴会,据说这个宴会是特意为我们举办的。”
萧羡书昨儿进城的时候就递了国书上去,早上的时候他就先去宫里溜达了一圈,见了大盛最有权势的人。
他神神秘秘道:“你绝对猜不到,大盛的皇权落在了谁手上。”
“你去宫里了?”叶千栀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龙涎香气味。
萧羡书道:“嗯,昨儿递了国书,今儿早上就去大盛皇宫见了大盛如今的掌权人。”他回忆了一番,砸吧嘴道:“还别说,大盛的皇宫搞得金碧辉煌,就跟暴发户一样,恨不得桌椅都镀上一层黄金。”
闻言,叶千栀轻笑一声:“每个人的审美不同,他们或许比较喜欢这种风格。”
“也不怕闪瞎了眼。”萧羡书嘀嘀咕咕:“今晚,你跟我一起去?”
“好!”叶千栀没有推辞,她是天圣的明侯爷,是使团里除了萧羡书外的重要人物,这种宴会,自然是不能不到场。
出席这种宴会,自然是不能失礼,叶千栀特意换上了她的官服,红色的官服让她看起来有些苍白的脸色多了几分红润。
等收拾妥当,便靠在窗边看书,等到了入宫时间,这才慢悠悠下楼。
马车是早就准备好的,萧羡书和叶千栀这次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