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态度恶劣,死不悔改,县令大人就是想法外容情,那也没有办法施恩,最后只能让狱卒把老妇带了下去,他则拾掇拾掇,去了公主府,找叶千栀汇报这件事。
叶千栀听完县令大人的汇报,也惊了,她连忙让人去请了明叔和明婶过来。
明叔和明婶一头雾水地走进来,叶千栀刚刚跟萧绣妃成亲的时候,倒是三不五时地想要把他们接过来一起住,被明叔和明婶严词拒绝了好几次,叶千栀这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极少主动找他们,这次派人来找他们,明叔和明婶很是意外,两人放下了手里边的事情,连忙去公主府见叶千栀。
等到了公主府,明叔和明婶看到了坐在下首的县令大人,两人心里有了底,知道找他们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干爹干娘,今儿喊你们过来,没有别的事情,就是想着跟你们聊聊天。”叶千栀怕他们紧张,声音温柔地说道:“这位是咱们县的县令大人。”
“认识。”明叔给县令大人见了礼,说道:“我们早些时候有点事情麻烦过了县令大人,那时候我们见了几次面。”
“是烧饼摊子的那位吧?”叶千
栀单刀直入道:“她给你们住的房子周围都泼了火油,这么大的事情,你们怎么不跟我说呢?要不是这次她不死心,当街砍人,我怕是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件事,也不会知道你们都被人欺负上门了。”
“也不算欺负吧!”明婶轻叹了口气,给卖烧饼的老妇求情道:“他们老两口也不容易,儿子不孝顺不说,还沉迷赌博,把家里能卖的东西全都卖了,甚至连他们的棺材本都没放过,后来眼看他们老两口炸不出一滴油水了,他就不再回来。”
“她的那点子积蓄就是她儿子离开家这十几年攒下来的,每一文钱都恨不得掰成两半花,这一下子就去了二十两银子,就跟挖了她的心头肉一样,她会着急,那是人之常情。”
儿子靠不住,连他们两人准备的棺材本都给扣走了,他们能依靠的也就只有自己了,这不,才会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还天天都早起出摊子。
一根大骨头反复熬煮,也是为了节省成本。
谁知道省着省着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这是出乎他们预料的事情,是他们没有想到的事情。
“他们虽然很可怜,但是这不是她做
了这些事情还能被原谅的理由。”叶千栀是很理智的人,除了在宋宴淮的事情上,她感性了一点,在别的事情上,她都是保持理智,轻易不会动恻隐之心。
特别是这个人一而再再而三搞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她要是在搞了第一次幺蛾子的时候就收手,没有后续这些事情,那叶千栀勉强可以相信,她是改过自新了。
现在的情况是,明叔和明婶已经放过她一次了,老妇还是没有悔改,甚至变本加厉,直接跑到大街上行凶,这种事情就让人没法忍了。
“小栀,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怕把她放了以后,她再来找我们的麻烦。”明婶说道:“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很多时候,是防不胜防,可她都这么大的年纪了,要是咱们不讲情理,直接要了她的命,外面的舆论,对咱们就大大不利。”
“我和你干爹倒是不怕那些流言蜚语,可你和公主殿下不一样,你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里,一点做的不好的地方,或者是不讲情面的地方都会被放大。”明婶接着道:“小栀,为了你和公主殿下,咱们还是退一步吧,就放她一马。”
叶千栀把视线落在了县令大人身上,问道:“按照我朝律令,纵火者当斩,可对?”
“回驸马爷的话,确实如此。”县令大人拍马屁道:“驸马爷不愧是博学之人,连律法都研究得这么透彻。”
叶千栀摆摆手道:“你就别拍马屁了,我也就随便看了几眼,对刑律之事还是你更了解。”
“按照刑律,她的作所作为已经足够斩行了。”县令大人道:“律法之内不外乎人情,若是驸马爷不追究她后续的问题,她倒是可以捡回一条命,不过她往后的日子不是在牢里度过就是被发配到采石场、修城墙的工地去帮忙。”
“也就是说,她想要安安静静在牢里养老是不可能的了?哪里需要人手的时候,她就会被调走?”叶千栀抚掌道:“这个倒是不错,她做错了事情,没有要了她的性命,那已经是法外法恩了,哪里还能让她在牢里白吃白住。”
“让她自食其力是个不错的选择。”叶千栀觉得这个惩罚可比要了她的命更好,既不会影响到公主殿下的名声,也能狠狠地出了口气。
县令大人明白叶千栀话里的意思,他站起来,拱手道:
“下官这就去办。”
等县令大人离开了以后,客厅里没有了外人,叶千栀这才道:“干爹干娘,你们遇到了这么危险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事情多,这点小事也就不该来劳烦你了。”明叔道:“你和公主殿下成亲,算是入赘,我们要是有点事情就来找你,别人看到了,不知道会说多少闲话呢。”
“他们爱说闲话就让他们说,咱们就当没听到。”叶千栀道:“对我来说,只要你们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