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担心她的安全,不仅是你,我也担心。”明叔放下熊肉,跟着叹气道:“自从儿子走了以后,咱们家就一直都被悲伤笼罩着,现在家里有了小栀,你脸上也多了几分笑颜,我真希望这样的日子能久一些。”
“老头子。”听到明叔提起了早逝的儿子,明婶痛苦得不行,似乎又回到了她儿子出事的那一天。
“老婆子,咱们呐,得往前看,儿子知道你为他伤心得不顾身体,他在地下也会不安,咱们活着的时候,好好活,等将来下去了,咱们也可以跟他说说这些年,他不在家以后发生的事情。”明叔劝道。
要是以前明叔这么劝明婶,明婶肯定是不乐意听,可现在家里多了一个人,明婶的生活有了盼头,那就不一样了,她听得进明叔说的话,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人死不能复生,儿子已经走了好几年了,她沉浸在悲伤之中,日子得过且过,她要是就这么一直混日子,混到老,将来哪有脸去见儿子啊!
“老头子,你说得对,我以后不这样了。”明婶看着新鲜的熊肉,心思转了转:“小栀今天受了惊吓,我给她做个烤肉片吃,如何?不知道小栀
会不会喜欢吃。”
“我干娘做的东西,那是天下第一美味,我最喜欢吃了。”叶千栀刚好从净房出来,听到明婶的话,搭腔道:“干爹,您和干娘看看要留多少肉咱们自己吃,剩下的肉,咱们就拿到县城卖了吧!”
眼看快要入冬了,叶千栀愁的不行,他们三个人都没有过冬用的棉衣,也没有冬天糊口的口粮,这要是入了冬,日子可怎么过呀?
这些事情,叶千栀是不会跟明叔和明婶说的,他们老两口年纪大了,到了该颐养天年的时候,不该为这些事情操心。
“我们不喜欢吃熊肉。”明叔笑呵呵道:“割一斤给你留着,剩下的,全都卖了。”
明叔在心里算着,一套银针要二两银子,熊肉一斤是五十文钱,这里有将近六十斤的熊肉,那就是三千文钱,换成银两,那就是三两银子。
足够买一套银针了,还可以给叶千栀添置两身衣裳和一些头饰。
明叔没有把他的打算宣之于口,但叶千栀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这老两口,满心满眼都是她,都是想对她好。
叶千栀是那种,人家对她一分好,她就恨不得回以十分,所以明叔和明婶这般为她着想,
叶千栀又怎么会不为对方着想呢?
“干爹,您和干娘身体都不算好,可得好好调养,熊肉滋补,吃了对身体最好了,这样吧,咱们留十斤自己吃,剩下的,拿去县城卖。”叶千栀道。
明叔一听就急了,他忙摆手道:“不行不行,这太多了。”
一斤熊肉五十文钱,留十斤在家里,那就少了五百文钱,五百文钱可以给叶千栀置办两套衣裳的布料不止,还能买一些棉花给她做棉衣呢!
这对明叔来说,是一笔巨款。
“干爹,您听我说完呀!”叶千栀做事情从来都是走一步看三步,算是一个非常有成算的人,她做事从来不会盲目,也不会胡来:“我们这次猎到的可是熊瞎子,熊瞎子全身上下都是宝,除了熊肉,还有熊胆、熊掌、熊骨、熊皮,这些可都是入药的好药材,多少药铺抢着要呢!”
熊瞎子是个危险的猛兽,能够狩猎到熊瞎子的人寥寥无几,所以这些东西的价格一直都居高不下。
猪肉一斤十文钱,羊肉一斤十五文钱,熊肉一斤五十文钱,翻了多少倍?
“我们除了分肉以外,这些东西我们也都分了。”叶千栀笑着道:“熊掌、熊骨、熊皮
我没要,让他们几个人分了,我要了熊胆,等会儿咱们去县城卖熊肉的时候,趁着新鲜把熊胆给卖了,还有这些日子我炮制的药材也一同拿去卖了。”
前几天她在山脚下看到了一大片的白芍,她喜不自胜,跟明婶两人忙活了两天,把白芍全都挖回家,洗干净后,她就忙活开了。
白芍本身就带了一点点毒性,没有经过炮制加工,是不能入药,而炮制白芍的过程又是一个非常繁琐的过程。
没有一点功夫的人,根本就做不了这样的事情,这也就导致村里人和村子周围的人全都知道山脚下长了一大片的白芍,但他们也都是只有去镇上和县城的时候会去挖一些,带着去城里卖。
没有经过炮制的白芍,卖不出高价,他们辛辛苦苦背到城里,到手的铜板也不多。
有时间去挖白芍,还不如去多打两条鱼呢,收入也更高一些。
叶千栀不卖生白芍,她把白芍挖回家,自己炮制,现在家里已经堆了足足两背篓炮制好的白芍了。
“行,你午饭都没吃,饿坏了吧?先吃饭,然后去安子家里借驴车,去县城。”明叔拍板道:“你们娘俩先吃着,我去安子家里借驴车
。”
不等明叔出门,范建安就亲自上门了。
跟他一起来的还有范建安的父亲,老范。
他们来明家,一来是感谢叶千栀的救命之恩,二来就是问他们要不要去县城。
老范跟明叔打过招呼后,开门见山道:“熊肉价格高,我打算运到县城卖,你们要不要去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