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娇容没有想到,门房说泼就泼,她完全没有准备,被泼了一个正着。
许娇容长这么大,还真的没有被人这么收拾过,京城的人,都讲究面子,哪怕再讨厌一个人,表面上也是不敢流露一二,不然就会被人说这个人不知礼数什么的。
许娇容以前没少在暗地里使坏,被她算计过的人,叶千栀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她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在她看来,她也没有做什么,不过是说了几句让人误会的话,除此之外,她什么都没做。
她来的时候,是傍晚,这条街上,不少人路过,看到这一幕,全都驻足,扭头往这里看过来。
狼狈的一面,被这么多人看到,许娇容羞愤欲绝,恨不得直接挖一个地洞躲起来,只不过她来这里的目的没有达成,她就算再羞愤、再难堪,她都没有离开。
门房可不管她要在这里站多久,泼完了水,直接就把门关了起来。
大门后面,门房正在跟宋婆子说刚刚发生的事情,宋婆子听完后,有些不满道:“早知道她今天会上门,我就不该让人把粪水收走。”
在宋婆子看来,泼洗脚水太小儿科了,对付
许娇容这种没脸没皮的人,就该用粪水招呼。
宋婆子语气里的可惜太过明显,门房和婆子一听,脑海中不由得把洗脚水转化成了粪水,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震惊两字。
他们家的老夫人,还真的是与众不同,轻易招惹不得。
“看来我得抓紧时间,去多收集点粪水,免得下次她来的时候,又没得用。”宋婆子自言自语道。
就在她自言自语的时候,门外传来了马车的声音,宋婆子一听就知道是宋宴淮回来了,她连忙吩咐道:“把大门打开,让老爷进门。”
她怕许娇容缠上宋宴淮,等门房刚刚把大门打开的时候,她顺着门缝就到了门外,刚刚站稳,就看到许娇容跪在马车面前,用力磕头,求宋宴淮高抬贵手。
周围围着的吃瓜群众,看到这一幕,全都议论纷纷了起来。
宋婆子看着这一幕,气炸了,不等宋宴淮出手,她一个箭步上前,拎着许娇容的衣领,把她从地上拎了起来。
宋婆子做惯了力气活儿,别说一个一百斤不到的小姑娘了,就是再来个三十斤,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区别,她直接把人拎起来,丢到了
一边。
“许姑娘,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害得我儿子夫妻分离,还不满足,现在又来搅风搅雨,你就这么耐不住寂寞?还是说,这世上,除了我儿子外,就没有其他男人了?”宋婆子声音又快又急,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求你高抬贵手,别再来祸害我儿子了,行不行?”
许娇容不是想要利用自己处于弱势的处境来扭转局面么?
宋婆子就是不让她如愿。
别看她强了一辈子,示弱这种事情,她还真的没有做过,不过宋婆子是谁啊,稍微转化了语气和脸上的表情,就学得惟妙惟肖了。
起码周围看热闹的人,在听到宋婆子说的话以后,全都站在了她这一边。
一个破坏了人家夫妻感情,企图上位的女人,大家是唾弃的,原本还有几个人看到许娇容那娇娇弱弱的身姿时,内心有些动摇,总觉得这样的女孩子,做不出这种事情。
“你们男人啊,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你看着她柔柔弱弱,不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那就是大错特错了,这样的女人,才该堤防。”有个大妈见他们不相信,便以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事情为例子,讲给
他们听。
在大妈看来,这种柔柔弱弱的女人才可怕呢,她们当菟丝花习惯了,遇到了事情,不会想着想办法解决,就想着依靠男人。
被大妈这么一科普,唯独几个站在许娇容那边的男人也倒戈了。
对于周围的一切,许娇容都没有注意,她眼含眼泪,整个人娇娇弱弱地站在马车前,轻轻地啜泣道:“老夫人,红口白牙,您怎么可以张口就诬陷人?您说得这些事情,我都没有做过。”
“没做过?”宋婆子冷哼一声:“你要不是包藏祸心,干什么要跟我闺女结交,干什么要来我们家玩耍?还把我儿媳妇写给我儿子的书信给调换了?”
“你要不是早就盯上我儿子了,你会调换书信,会挑拨我儿媳妇和我闺女的姑嫂情意?会跑去跟我儿媳妇见面,还跟她说,你是我儿子的未婚妻,这么不要脸的事情,你都敢做,现在怎么就不敢承认了?”
她做过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全都被宋婆子给抖出来了。
宋宴淮身为男人,当街跟一个姑娘家掰扯这些事情,赢了对他名声也没好处,宋婆子就怕这件事影响到了宋宴淮,所以她完全不需要宋宴
淮出面,她自己一个人就怼的许娇容无话可说。
“我。”许娇容咬着唇,红着眼睛道:“我那时候就是随口一说,谁知道她当真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事到如今,你还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你要是指着我男人,对我说,他跟你有染,你说我信不信?”宋婆子呸了一声:“虽说我家老头子年纪大了点,长得磕碜了一点,但是对你这种缺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