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着脖子回头,就对上了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眸。
宋宴淮脸上挂着笑,可眼里半点笑意都没有。
宋云婷看到他,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了以后,干巴巴喊了他一声:“三弟,这时候你不在吏部忙活?怎么回来了?”
“我要是不回来,还听不到姐姐的这番论调。”宋宴淮懒洋洋地倚靠在柱子上。
他神色未变,语气也听不出喜怒,宋云婷看了他半晌,没看出他高不高兴,但是一旁的宋婆子却知晓,她家三郎是不开心了。
不等她开口,宋云婷就先开了口,她连阻止都来不及,眼睁睁看着她巴拉巴拉说了一大串话。
“三弟,你别嫌我说的话不好听,我承认,我不该这样想弟妹,但是你想想,我会琢磨这些事情,那都是为了你好。”宋云婷原先心里有些忐忑,不过她说完了这话,宋宴淮脸色都没变,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这就给了她极大的鼓励,让她有勇气把接下来的话给说完。
“弟妹十四岁嫁到了咱们家,到现在也好几年了,你们成亲多年,膝下没有一子半女,像话吗?”宋云婷语重心长道:“你们要是有孩子,那什
么事情都不会有,你们没有孩子,变数大着呢,做什么事情都得给自己留条后路,不能巴巴把自己的心都捧给对方。”
照理来说,宋云婷这么想也没有错,亲疏有别,宋云婷是宋宴淮的姐姐,自然是站在他的角度,处处都为他着想。
可这话落在宋宴淮耳中,那就不是那么动听了。
先不提叶千栀和郁拂云本就是一个人,这事儿,家里除了他和于列兄妹、宋云绮是明确知道郁拂云就是叶千栀,他们知道是知道,但也不会随意在外面跟人说这事儿。
哪怕外面流言满天飞了,宋云绮也没有跟家里人透露个一星半点,倒不是她不想透露,而是她不敢随意开口。
万一她的哥哥嫂嫂有计划呢,她抢先开口,坏了他们的计划,那可怎么办?
不提叶千栀和郁拂云是一个人这件事,就单单她嫁到宋家这些年,为宋家掏心掏肺做了多少事情?
知道内情的人不会怀疑,而不知道内情的人,听了外面的流言蜚语,多思多虑也就不足为奇了。
“姐姐是这么想的?”宋宴淮定定地看着宋云婷,似乎是要看到她的心里去,宋云婷跟宋宴淮的眼
眸刚刚对上,就下意识撇开了头,不敢再看宋宴淮那双似乎能够看透一切的双眸。
“我是你的姐姐,所作所为自然是为你着想。”宋云婷有些气急败坏道。
宋宴淮听到她这么说,脸色冷了下来,他道:“你是怎么想的,你不说,我也能猜到几分,你是不是觉得栀栀她配不上我?哪怕她再优秀,可她没有强力的娘家,不能给我带来助力,所以你对她心生不满?”
宋宴淮一语中的,直接说中了宋云婷的想法。
她是宋宴淮的姐姐,叶千栀不喜欢交际,城里的夫人们邀请不到叶千栀,自然是把帖子送到了宋云婷手里,跟城里那些夫人们相处久了,宋云婷对叶千栀自然会有点意见。
叶千栀是宋宴淮的发妻,是陪着宋宴淮一路吃苦,陪着他从一个无足轻重的举子到如今官至三品的人,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在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情的时候,宋家为了名声着想,也不可能休妻。
更别提宋宴淮跟她感情深厚,身边除了她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女人。
宋云婷有心想要说几句,可作为和离归家的出嫁女,宋云婷在宋家算是外人,
哪怕她的父母兄弟都在,可兄弟家里的事情,还是轮不到她置喙,心里再多想法,那也无法宣之于口。
可这次不一样,叶千栀和郁拂云在大白天里,不顾礼义廉耻,同乘一辆马车,虽说看到的人不多,但这是事实,容不得人辩驳的事实。
对宋云婷来说,这件事就变成了宋宴淮的污点,是叶千栀给宋宴淮戴了一顶绿帽。
“三弟,叶千栀不过一介农女,没见识、没家世,对你半分助力都没有,哪怕她是经商鬼才,那又如何?对你来说,银钱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人脉才是。”宋云婷振振有词道。
听到她这么说,宋宴淮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妄下定论。”
“我…….”
宋云婷正要解释,宋宴淮抬了抬手,阻止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他神情冷漠道:“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不需要你插手,你管好自己和宋羽就是了,别人的事情,少管。”
丢下这句话,宋宴淮抬脚离开。
宋云婷眼睁睁看着宋宴淮的身影消失在了回廊处,她忍不住跺了跺脚,有些气恼道:“你要不是我弟弟,你以为我会管这些
闲事?真是好心没好报,我一心为你着想,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
“好了,三郎都已经三十出头了,不是小孩子了,他不需要我们为他做决定。”宋婆子见她气恼得不行,安慰道。
“娘,刚刚三弟在这里的时候,您为什么不帮着我劝劝他?”宋云婷觉得自己的一番好意喂了狗,现在是逮谁咬谁。
宋婆子语气平淡道:“劝什么?人家夫妻之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