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来了京城,跟叶千栀有交集的人并不多,更别提有过节的人。
这个人不仅跟她有过节,同时跟宋宴淮也有过节。
把认识的人在脑海中溜了一圈,很快叶千栀就锁定了目标。
她看了看周围,见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她压低声音道:“是惠敏郡主?”
虽然是疑问,可叶千栀的语气很是笃定。
朱辛月见她一下子就猜到了人,也没有卖关子,她道:“不错,就是她。”
还记得叶千栀第一次见到惠敏郡主时,是在金玉斋,那一天,她同时认识了朱辛月。
这两个名门贵女,一个成了她的朋友,一个却视她为死敌,恨不得毁了她的脸。
自从上次飞阳大长公主府里发生了失窃案后,飞阳大长公主母女两人就没有出现在人前了,渐渐淡出了大家的视线。
要不是朱辛月今天特意来提醒她,叶千栀也不会想到黄瑾书居然是惠敏郡主派来的人。
一想到蛮不讲理的惠敏郡主,叶千栀有些头疼,她揉了揉额头:“我跟她素不相识,第一次见面就对我打打杀杀,要毁了我的脸,这些事情都过去很久了,没想到她现在又跳出来搞事。”
“她
很记仇。”朱辛月对惠敏郡主很熟悉,她们两人从小就生活在京城里,两人家世都不错,不少宴会上都会碰面,虽说关系不好,但是朱辛月对惠敏郡主还是有所了解。
“我记得我六七岁的时候吧,跟着家里的长辈去赴宴,见到有个小男孩不小心把水撒在了惠敏郡主的裙摆上,惠敏郡主直接喊来了侍从,把小男孩丢到了湖里。”
那一次要不是有大人在场,怕是会出人命。
惠敏郡主就是个疯子,以前她见不得有人比她漂亮,见不得有人接近秦王殿下,她沉寂了几年,朱辛月觉得她比以前更疯了:“栀栀,你得跟你小姑子说一声,注意保护好自己,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我派了人在你小姑子周围。”
“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你派了人?那正好,我的人可以撤回来了。”叶千栀一点儿都不介意朱辛月派人保护宋云绮,她欢喜道:“我手里能用的人太少了,昨晚我还在念叨,要是能从天而降几个人下来就好了,你这场雨来得真是及时。”
见叶千栀真的不介意,朱辛月这才放下心来。
好朋友之间还是得要有一点距离的,朱
辛月很怕自己的自作主张,让叶千栀不高兴,继而影响到了她们的友谊。
“你要是缺人,我手里倒是有几个人,借给你使使?”朱辛月很是大方道。
叶千栀也没有跟朱辛月客气,还真的直接开口要人:“你身边有没有会领兵打仗的人?”
“我家是文臣出身,跟武将的关系不太好。”朱辛月认真思索了一会儿,才道:“不过我有个表哥,现在还在边关,你要是需要人,我可以托人送信去给他,让他回来帮你。”
提起远在边关的表哥,朱辛月神情自若,一点异常都没有,可叶千栀是谁啊,她跟朱辛月认识了这么久,对她也算是了解,她的神情语调都没点变化,可叶千栀就知道她心情不太好。
朱辛月以前跟她提起过这位表哥,不过对这个表哥的描述也就是一句话带过。
她也就只知道朱辛月的表哥跟朱辛月是青梅竹马,若不是当今圣上不做人事,硬生生把人拆散了,朱辛月现在过得绝对不是这样的日子。
“你表哥在边关干的好好的,我把人喊来算怎么一回事?”叶千栀摇头,她见朱辛月情绪不高,忙岔开了话题:“你怎么不
问问我,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找领兵打仗的人?”
“还用说么?”朱辛月得意洋洋道:“你一提我就知道你想干什么了,不过你想的这件事,我也挺想干的。”
两人没有点破,但是都知道对方想要做的是什么事情。
等饭菜上来,两人转移了话题,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饭吃到一半,酒楼下面传来了喧闹的声音。
“郁神医在这里吗?哪位是郁神医?”
蹬蹬瞪,楼梯上跑上来了一个年轻的男子,他满脸焦急的望着二楼的食客,他的视线从叶千栀身上扫过,过了一会儿,不知道旁边的人跟他说了什么,男子的目光落在了叶千栀身上。
诧异、怀疑、不信。各种情绪在他眼里一闪而逝。
“他就是郁神医。”男子身后的食客给他说道:“就是坐在窗边,穿着白色衣袍的少年。”
男子看着眼前这张稚嫩的脸庞,在心里猜测着少年的年龄,依照他浅显的见解,眼前这位的年龄不会超过十六岁。
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哪怕她是在娘胎里就开始学医,医术又能有多高呢?
不过此时他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不管眼前的这位医术如何
,他都要请他帮忙治病。
想到这里,男子撩起了衣袍,直接跪在了地上,恳求道:“在下父亲是礼部尚书,我是他的儿子,我爹受了伤,请郁神医救我父亲一命。”
礼部尚书?
叶千栀听到这四个字,脑海里浮现出的画面就是皇觉寺的竹林里,一个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