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千栀不是爱心泛滥的人,她的直觉告诉她,她要是真的帮眼前这位妇人治病,那么她可能会惹上惹不起的人。
理智告诉她,她应该跟那些大夫一样,拒绝她,明哲保身。
她什么话都没说,但是妇人却明白她的意思,妇人脸色灰败,她动作缓慢地站起身,苦涩道:“我明白了,是我打扰了,对不住。”
妇人说完这句话,在丫鬟的搀扶下,慢慢地往外走去。
“等会儿。”眼看妇人就要跨过门槛了,叶千栀突然出声道:“我给你们母子治。”
听到叶千栀的声音,妇人很是震惊地看向了她,不明白她为什么改了主意。
叶千栀自然也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改变主意,等妇人重新坐回了位置上后,她这才说道:“您说您是中了毒,那我先给您验一下您中了什么毒。”
叶千栀让阿平把她的银针拿了过来,刺破了妇人的手指头,很快一滴滴暗红色的血珠就从指间滑落,掉在了瓷碗里。
叶千栀倒了一点点药粉在瓷碗里,很快碗里的血就散发出浓郁的恶臭,让人闻着就犯恶心。
“这是慢性毒,从血的气味上来看,您中毒已经很多年了。”叶千栀知道她中了什么毒,立刻就给她安排好了解毒的事宜:“您身上的毒要彻底解了,怕是不行,我只能先给您解了一部分,剩下的毒用药压着,等您身体调养好一些后,再解剩下的毒。”
“这毒留在我家夫人身体里可有影响?”妇人身边的丫鬟问道。
叶千栀点了点头:“自然是会有些影响的,毕竟是毒,不是其他的东西,留在身体里,对身体自然会有影响!”
“既然如此,那为何不一鼓作气直接解了毒呢?”丫鬟不解地问道。
妇人有气无力道:
“紫月,叶大夫这么安排,自然有她的道理,你就别问了。”
“你知道你家夫人身体情况有多糟吗?”叶千栀倒没有因为紫月的质问而生气,反倒是觉得这个丫鬟比上次在皇觉寺见到的那两个丫鬟好了不知道多少,她解释道:“你家夫人的身体已经被毒侵蚀得差不多了,这么说吧,把她的身体比作是一个被虫蚁啃食的木头,木头外表看着完好无损,内里已经空了,若是我一下子把木头里面的虫蚁给清除了,那木头也就只剩下一个空壳子。”
“同理,我要是一下子把你夫人身体里的毒给解了,那没问题,但是她自己受不住,说不定还没等毒解了,她自己就先出事了。”
解毒这事儿可不是说着玩儿的,必须得慎之又慎!
紫月被叶千栀的一通话给堵得是哑口无言,最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叶大夫,紫月她也只是关心我,若是她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还请你海涵。”妇人生怕叶千栀会生气,连忙赔礼道歉。
叶千栀摆了摆手,没有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她只是淡笑一声:“您身边的这个丫鬟,比那两个丫鬟忠心。”
“那两个丫鬟是他特意安排在我身边监视我的。”妇人说起那两个丫鬟,眉眼处多了几分狠戾。
那个他是谁,叶千栀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肯定就是妇人的枕边人了呗!
别人家的事情,叶千栀不好多说什么,她只是把自己的解毒方法跟妇人说了说,接着问她,什么时候把她的儿子带过来看看。
解毒这事儿是宜早不宜迟!
妇人道:“我明天就带他过来,只是我们来找你看病的事情,不能让人知道,若是传了出去,我们母子必死无疑。”
叶千栀给他们治病的事情传了出去
,不仅他们母子活不了,甚至叶千栀也活不了!
这话妇人没说,但是叶千栀心知肚明,她含笑道:“我这里是卖养生汤的,您对外可以说,您很喜欢我这里的养生汤,特意带您的儿子一起过来尝尝。”
京城里知道她会医术的人极少,而她也极少给人看病,只要掩饰得当,不管谁来调查,那都查不出来!
妇人有些过意不去,她保证道:“叶大夫,您放心,您的安全问题,我会负责的,绝对不会让他伤害到你。”
叶千栀给她解毒是一番好意,就算她最终没能达成所愿,她也不能害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妇人又跟叶千栀说了一会子话,妇人这才告辞离开,临走前,叶千栀给了她一瓶补气血的药丸。
等人走了以后,叶千栀这才问阿平:“阿平,你知道这位夫人是什么来头吗?”
“知道。”阿平以前是宋宴淮的小厮,跟着宋宴淮的时候,没少见到这些有头有脸的权贵,叶千栀认不出这人是谁,宋宴淮也没记住她是谁,但是阿平却知道她是谁。
“谁呀?”
“她是礼部尚书的夫人。”阿平知道的事情不多,多数都还是道听途说:“听说礼部尚书出身贫苦,家里兄弟众多,六岁时,家里实在是养不起这么多孩子,便把他卖入了富贵人家当小厮。”
“这户人家家里刚好只有一个闺女,没有儿子,家里长辈对唯一的独女是千娇百宠,在这姑娘十五岁时,她出门踏青,谁知道遇到了人贩子,差点被人拐走,是她身边跟着的小厮救了她。”
简单来说,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