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宴淮写好了字据,并没有立刻拿给叶家人看,而是让宋云绮去请了村里有名望的老者和村长过来,当着他们的面,把字据递给他们。
宋云绮轻声地解释事情经过。
叶老太和叶老头看到那份字据,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底升起。
总觉得这张纸上写的内容,不会是她想要东西。
果然等她知道纸上写的是什么时,叶老太整个人都不好了,她看着叶千栀,尖声质问:“叶千栀,你真的要做得这么绝?”
“你真的不想要认我这个奶奶了?不想要娘家人支持?”
闻言,叶千栀终于从宋婆子肩膀上抬起头,看向了叶老太几人。
她的眼睛红通通的,一看就像是哭狠了的样子,她看了看叶老太,见到她那发狠的神情时,浑身打了一个哆嗦,像是被吓到了,她不安的后退,躲到了宋宴淮身边。
“别怕,我在这里,没人敢欺负你。”宋宴淮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柔声道。
“我相信你。”叶千栀信任地望着他,往他身边靠了靠。
宋宴淮安抚好了叶千栀后,这才抬头看向叶老太,眉头紧紧蹙了起来,语气不善道:“父不慈则子不孝
,长辈是晚辈学习的榜样,长辈不慈爱,晚辈又如何懂得孝顺长辈呢?”
宋宴淮这番话说得是十分不客气,就差没有指名道姓了。
叶老太气得脸发白,她看着宋宴淮,目光阴沉:“都说你是竹山县有名的大才子,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你的教养呢?”
“那让你失望了。”宋宴淮连敬称都给省了,“我们宋家人,向来是帮亲不帮理!”
叶老太被宋宴淮这话气得心口疼,她捂着心口,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似乎下一刻就会倒地不起。
“温言,她这是说不过我们就打算倒地上碰瓷我们吗?”叶千栀见叶老太快要倒地的模样,怯怯道。
宋宴淮看了叶老太一眼,伸手摸了摸叶千栀的脑袋,温声道:“不怕,这里这么多人,她就是倒地上不起,跟我们家的关系也不大,顶多就是分点地方给她躺着。”
听到宋宴淮这么说,叶千栀放心了。
叶老太却是要被宋宴淮和叶千栀给气死了,她没想到这两人会这么绝,这让她怎么做都不对。
心里堵得慌!
东屏村的村长看完了字据,他看向宋宴淮,问道:“三郎,这是你的意
思,还是你媳妇的意思?”
“是我们两人的决定。”宋宴淮道:“我媳妇嫁给我已经好几个月了,这几个月以来,她晚上都睡不太安稳,总是做梦被人打,被人关起来,不让吃饭,我看着心疼得不行,特别是她每次跟叶家人见面后,晚上都会噩梦频发。”
“为了让我媳妇夜里能睡得安稳一点,所以我们才不得已做了这个决定。”宋宴淮强调:“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他们想要跟我媳妇往来,我也不反对,可你们也看到了,我媳妇见到他们一家人,吓得浑身都哆嗦。”
“这我们都还在身边呢,她就吓得不行,要是我们不在,还不知道我媳妇会吓成什么模样。”宋宴淮顿了顿,继续道:“我舍不得她担惊受怕,所以才想出这个法子。”
“你的法子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村长颔首道:“不过,三郎媳妇,你对此的可有别的意见?”
这件事的当事人是叶千栀跟叶家人,村长自然要过问当事人的看法。
叶千栀笑了笑:“我都听温言的,他做什么决定,都是为了我好。”
“既然你没意见,那就这么办。”村长是东屏
村的村长,叶千栀嫁到了东屏村,那就是东屏村的人了,自然是站在她这边,他看向叶老太,“你们也没什么意见吧?”
“谁说没有了?”叶老头一把推开了叶老太,走上前说道:“她姓叶,是我的孙女,我养了她十几年,好不容易把她养大,她现在翅膀硬了,可以独自飞翔了,就想着甩开我们这些家人了?”
“不说我们养了她多年,就说我是她的长辈,晚辈孝顺长辈那不是应该的吗?”叶老头振振有词道:“现在给我们几两银子就想把我们踢开,没有这种好事吧?”
“我的二儿子走得早,我就指望着他留下的闺女给我养老,现在她也不管我,我的命咋这么苦啊!”叶老头是爱面子的人,在外人面前,轻易不会做出不好的举动,可他现在却不得不鬼哭狼嚎起来,希望自己能够挽回一点颜面。
“我们也没说不给你养老。”宋宴淮解释道:“按照我们这里晚辈赡养长辈的银钱来算,一年最多也就是两百文钱,我们大方一点,给你们三百文钱一年,你们现在六十岁,算你们活到九十岁,那就还有三十年,一年三百文钱,三
十年就是九千文钱,也就是九两银子。”
说着话,宋宴淮拿出了钱袋,放在手里掂了掂:“这种事情讲究你情我愿,你们要是愿意呢,就签下这份文书,九两银子你们拿走,从今往后,我们两家也就不要走动了。”
“你们不愿意也不打紧,我和星宝以后受累一点,会常去你们家走动,但除此之外,别的就没了。”宋宴淮把话说的十分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