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顶大帽子扣上来,谁也承担不起。
宋云绮摆手,连忙否定道:“哪能呢,娘,您擀了几十年的面条了,论手艺,别说咱们家了,就是整个东屏村,都没有人的手艺能胜过您。”
不得不说,宋云绮的求生欲是非常强的。
她顶着宋婆子的死亡视线,开口流利不说,还强行拍了马屁!
叶千栀对宋云绮的表现是佩服得不行!
宋婆子被宋云绮这番话夸得心情舒畅,总算是没再揪着不放了。
回到家,宋云绮和叶千栀一个去后罩房摘菜,一个去熬羊肉汤,两人分工明确。
等到宋婆子揉好了面,叶千栀这才上前帮忙擀面。
她跟宋云绮喜欢细面,宋婆子和宋老爹则喜欢宽面,宋宴淮对于吃食倒是不挑剔,给什么吃什么。
有叶千栀亲自熬煮的羊肉汤,给面条添了几分彩,一家人吃得都很满足。
东屏村的鹅毛大雪持续到了傍晚才慢慢停了下来。
半个晚上加一个白天,白色的雪花把天地间装扮成了纯白色。
下雪的时候,还不是最冷的,化雪的时候会带走空气中的温度,导致气温下降,那才是真的冷。
生怕宋爷爷两口子受冻,宋
婆子和宋老爹晚饭后给他们装了一食盒的饭菜,又给送了半箩筐的木炭过去。
有了宋婆子、宋老爹和其余村民的相助,宋爷爷和宋奶奶这个大雪天过得十分温暖。
雪慢慢化成了水,天地间的白色慢慢退去,露出了底下的颜色。
就在冰雪化完的第二天,出门许多天的宋天才终于回来了。
他顾不上回家,就先把带回来的东西送给叶千栀。
而叶千栀看到宋天才的第一面,就被吓得不轻。
鼻青脸肿,头发有些凌乱,身上的衣裳也被扯破了。
狼狈不堪这四个字都没法形容眼前的人。
叶千栀看到宋天才衣服上血迹斑斓,她关心道:“你这是被人打了?可有找大夫看看?”
“被疯狗咬了一口而已,没什么大事!”宋天才满不在乎地摆手,指着身后牛车上一大堆的东西道:“这是三婶要的东西,我都给买齐了。”
“东西放一边,不着急看,你先进来处理伤口,还有究竟是谁打了你?”叶千栀没有去看牛车上的东西,而是让宋天才跟着她到了堂屋,她把自己刚刚做好的金疮药递给了他:“这是我刚刚做出来的金疮药,效果不错,你拿
去用。”
金疮药是治伤口的良药,好的金疮药更是可遇不可求。
宋天才以前是个混混,金疮药对他而言并不陌生,县城的药铺也有做金疮药售卖,价格不便宜,药效一般般,饶是如此,也依旧是备受大家的吹捧和喜爱。
他打开瓶塞,闻了闻金疮药的气味,就知道手里这瓶金疮药应该比县城卖的金疮药更好,毕竟闻着药香味都更浓郁。
两人坐下后,叶千栀给宋天才倒了杯开水,让他先喝着暖暖身子,随后又把桌上的糕点放到了宋天才面前,让他随意吃。
叶千栀不过是随手而为,但是落在宋天才眼里,就让他感动得不行。
长这么大,宋天才得到过的温暖却不多,除了家人外,外人看到他的时候,恨不得绕道走。
别说外村人了,就是他们村子里的人,见到他时,也都是拉着家里的孩子离他远远地,生怕他们家的孩子跟他接触,就会被他带坏。
能得到的温暖太少了,所以叶千栀的随手行为,也让宋天才感动了半天,心里暗暗发誓,为她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说说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吧?”叶千栀看着宋天才,见他目光闪
烁了一下,就猜出他的心思:“你也别想着瞒我,都被人打了,你觉得能瞒我多久?”
闻言,宋天才认真思考了起来,他去州府是送货,接货的那方是他宋三叔的朋友,据说交情不浅,这事儿他今儿就算瞒下来了,谁知道宋三叔的朋友会不会给他三叔写信呢?
只要他们之间有联系,这事儿就瞒不住。
“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人见咱们的肥皂卖得好,心里面不舒服,找点麻烦。”宋天才三言两语把原因解释了一下。
这个解释,完全出乎叶千栀的意料,她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没记错的话,州府的金香阁咱们只给了二十块肥皂试卖。”
金香阁就是宋宴淮朋友开的店铺,据说卖的都是姑娘家喜欢的玩意儿。
这次宋天才说是去州府送货,可准确来说,应该是去寄货。
他们这些日子做了不少肥皂,通过州府那边的码头,把肥皂运送到其他的城池贩卖。
“是啊!”宋天才解释道:“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人对咱们的肥皂感兴趣,主要是价格太贵了一些,那些去金香阁消费的妇人和姑娘也看不上棕色的肥皂,嫌弃咱们的肥皂颜色难
看。”
“转机就是前几天一位富家大小姐去参加了宴会,谁知道她身上的狐狸披风沾染了果子酒。”宋天才把事情的起因经过娓娓道来!
狐狸做的披风是白色的,沾染了有颜色的果子酒,哪怕颜色很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