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满娘偏头,道:“说吧,什么事情?”
许濛道:“高氏死前提到了霜枝,她说她以为是霜枝背叛了她,实际上是青叶,陛下已经同我说过青叶行刺于他,那么我想,是不是可以从霜枝这里挖出来点什么。”
满娘有些着急道:“你还要去呀,这次真的折腾得够呛,要不是你有先见之明,阿姝能够当机立断,阿熠赶到的及时,你早就死了,你不放弃追查么?”
许濛摇头,道:“其实只差最后一步了,高氏原本约的人就不是我,可是青叶却设计让我去,我若是去了就死在火场中,死无对证,我若是不去,只怕高氏也逃脱不了死局,青叶非杀我不可的缘由,我是知道的。”
满娘道:“你知道?”
许濛点头,道:“当年我上元节差点被华音勒死,后来在豹苑华音又要杀我,我不明白为何要杀我,后来得知了李樾的真实身份我才反应过来。也许在某些人眼中,我是牵制李樾哥哥的人吧。”
满娘有些紧张,她道:“阿濛,你遇到过这么多刺杀,你都没和我说,上元节那次到底怎么回事?”
许濛安慰地笑了笑,道:“无事,这不是好好的,高氏背后的人同秦氏相关我是能猜出来的,既然只差最后一步,便没有放弃的道理,霜枝我是要见的。”
“那,李樾呢?”满娘轻声道。
许濛无奈地笑了,道:“也许我该和他说让他放手,让他不要再兴风浪,不要再把无辜的人卷进来,但是,阿满,他经历的秦氏经历的,这一切的一切不是我说几句这样看似好心的话就能化解的,我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这样做。不过,我相信他,我相信他是个能够坚守本心的人,那才是我认识的李樾。”
满娘深深看了许濛一眼,道:“阿濛,我觉得你不太一样了。”
许濛笑了,道:“没有,只是长大了一点点,明白了更多的事。”接着许濛掀开了帘子,将头微微探了出去,只见不远处陈熠正叫人带着骑马,许濛看着他眼中带着笑,她道:“真好啊。”
车队中,一架马车缩在最后面,这时一个宫婢走来,手上端着托盘,道:“皇后让我来送些东西。”
车中人是陈炜,他面色苍白,带着些惊惶,从前高娙娥在的时候不过是个看起来沉默内向的男孩子,现在却多了惴惴不安之态,他隐隐知道了自己失去了母亲,虽然这些日子陈昱常常陪着他,可是他还是难以掩饰心中的不安。
他身旁的乳娘看着陈炜因为那外面响起的声音瑟缩了一下,不由有些心疼,她把陈炜护在身后,掀起了车帘道:“姑娘不知所为何事?”
那宫婢手上拿着的是一碟奶糕,她笑道:“皇后知道大殿下早上用的不多,所以让奴婢送些东西过来。”
乳娘看向了宫婢手上的奶糕,道:“多谢皇后关心。”伸手将奶糕接了过去。
宫婢行礼,陈炜忙道:“快请起。”
宫婢含笑道:“皇后还说,若是大殿下闷了倒是可以出来走走。”
陈炜摇摇头道:“不了,父皇叮嘱不要乱走。”
宫婢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听身后传来高景的声音,宫婢一凛,忙躬身下拜,道:“高常侍。”
高景仿佛是没看到那宫婢似的,朝着陈炜行礼道:“大殿下,陛下请您过去,二公主殿下现在在陛下车架上,也好同殿下作伴。”
陈炜见是高景来了,他点头道:“好,请高常侍带路。”
高景领着陈炜离开,那宫婢咬牙,终究没法子,还是离去了。
陈昱这厢正在同陈姝对弈,二人棋路相近,天马行空的风格,陈昱不意原来自己是这么难对付,他在陈姝那里吃了不少亏。陈姝也难得的不再是往日那种捏着棋子眯着眼睛漫不经心的模样,现在看起来颇是聚精汇神。
陈姝落下最后一子,道:“阿父,你输了。”
陈昱将手中棋子放下,道:“终究棋差一着,阿姝果然厉害,朕倒是对阿姝越来越好奇了。”
陈姝笑道:“这有什么可好奇的,阿姝不过是个小女子罢了,这次也不过是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