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你母亲还曾带你去恒王府找我玩儿过呢。”
敬安站起身来,礼貌而平静地唤了一声:“娴妃娘娘。”
见他仍旧这般客套,娴妃也不介意,只是示意一旁的轻罗递了块干净帕子给敬安。
敬安犹豫了一下之后,接了过去,并且道谢。
“真是个有礼貌的孩子。”娴妃浅浅一笑,“好些日子不见,你长高了,还瘦了不少。是不是最近功课太紧了?”
敬安还是中规中矩地说道:“多谢娴妃娘娘关心,敬安一切都好。”
“那就好。你用功读书、练武是好事,可你记得,一定要保重身体。逍姐姐可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也没法活了。”
敬安犹豫了一下,想要反驳娴妃,自己已经记在庞氏名下了。
但他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点头答应下来。
娴妃温柔地说道:“好了,那本宫就不耽误你练武了。回头得空的时候,就来襄乐宫坐坐吧。你有个三岁的堂弟,正是最调皮的时候。你要是不嫌麻烦,就来襄乐宫陪他玩儿可好?”
敬安闻言,不禁有些错愕地看着娴妃:“娘娘……我这出身……别人都嫌弃我。您还肯让我和二殿下玩儿?”
“你这出身怎么了?先不说你的出身是好还是不好——好也罢,坏也罢,这都不是你能所选择的。我只需要知道,你是一个有上进心、懂礼貌的好孩子,这样就足够了。”
敬安抿着唇,沉默地向娴妃行了一礼。
……
其实,娴妃关照敬安,不仅仅是为了帮左家人的忙,这里面也有皇后的意思。
皇后和娴妃向来走得近些,两人闲聊之时,也曾经提起过这个孩子。
敬安不仅仅是娴妃的表外甥,也曾是皇后的堂侄子。在敬安七岁之前,宋皇后都是把敬安当成亲侄儿疼的。
不过和娴妃不同的是,皇后是宋家人。对于宋家来说,敬安的存在就是天大的耻辱。所以宋家早就下了死令,禁止族中人再和敬安有所往来。
宋氏虽然贵为皇后,地位尊贵,但宋家出了这样的事情,皇后也面上无光。所以她不好再和敬安见面,以免传出什么流言蜚语,再影响宋家的名声。
不过如果能够通过娴妃帮助敬安一些的话,宋皇后还是很乐意的。
所以说,当后宫里有人非议,说娴妃竟然让敬安这个私生子去襄乐宫做客的时候,宋皇后就会严惩这些乱嚼舌根的宫人或是妃子。
大公主的生母惠贵人就因为这件事,被罚去了三个月的俸禄。惠贵人本来就不富裕,现在更是不得不为了生计,天天抱着孩子去裕妃那里打秋风了。
宋皇后所做的这一切,不仅是敬安,裴清殊也都看在眼里。
这些年来,他一直敬重皇后,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他知道皇后不是装出来的大度,而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心地善良之人。
与这样的人做夫妻,裴清殊会觉得很安心。
……
虽说有宋氏在,后宫这边暂时不需要裴清殊操心。不过作为一个皇帝,现在还远远没有到了他可以安心度日的时候。
是夜,安郡王府书房。
安郡王端坐在书桌之前,正在画一幅墨竹图。
一名身着黑衣斗篷的男子,悄无声息地走到了他的面前。
安郡王头也不抬地说道:“本王过去还真是不知,你的功夫竟然这样好。”
“殿下过奖了。在大夏,是个人的功夫,都胜过我百倍。”那人顿了一下,慌忙补充道:“不过,您放心。我进来的时候,保证没有任何人瞧见。”
安郡王不无讽刺地说道:“你怎么知道,皇上就没有派人监视着安王府呢?”
黑衣人笑道:“裴清殊现在,对您是越来越信任了,不是吗?”
安郡王冷笑一声,道:“怕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吧?你真当本王不擅武功,就看不出你们派人监视了安王府吗?”
那人忙道:“哎呀呀,殿下,您可千万别误会。我们可不是在监视您,而是派人保护您才对。这么做,也是为了保证彼此的安全嘛!”
“废话少说,拿着你的东西滚。”安郡王说着,瞥了一眼放在桌角的一个信封。
黑衣人有点不满意地说:“这是齐国国库的情况?安王殿下,不是我说您,您也太没有常识了吧,这种事情怎么能写在纸上呢?您就不怕万一这信被人截了,会暴露您的笔迹吗?”
“看完就在这儿烧了,用脑子记。”安郡王不耐烦地站了起来,“本王懒得跟你多费口舌。”
“您这样子,可真是叫人伤心呐。”黑衣人说着,掏出了那封信,飞快地看了一遍之后,竟是过目不忘,看了一次就记住了。
等把信件烧成灰烬之后,那人又闲谈似的说:“听说最近,裴清殊他,想让您重回工部?”
安郡王微微皱起眉头:“你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据我所知,您以前,在工部的时候,画过一些,改良武器的图纸吧?”黑衣人幽幽笑道:“您这么、爱画画,不如也画给我们一些呀?”
安郡王握紧了拳头,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本王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