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绥又随口问了虚世界的这些,生死薄却说这个虚世界,与原本的虚世界已经不能说是同一个了,“此处空间被无限压缩成了一小片,原本的空间应该是已经被人炼化成虚的二魂六魄,又取了被虚取而代之摄入的人一魂一魄,拼凑出一个完整的人类神魂,这就是所谓的长齐全的虚。”
那摄入的剩下的人类二魂六魄去了哪里,结果不言而喻,自不会有多乐观。
且说话间,那怪物就已经火急火燎的跑到了宝塔大门前,贺绥想着它身形巨大且行动不便,干脆转头攀着屋檐跳入宝塔,一路往下也不去追三头蛇怪,只寻了地下第三层的楼梯口潜伏着。
贺夜跟小黑已经被贺绥暂且安顿在宝塔顶,生死薄说这些虚的神魂虽是被拼凑而来的,可也算是三魂六魄齐全,可入轮回。
当然,肯定去了不人道,只能先入畜生道轮回个几十次,等到以肉身积攒的功德持平了,这才算是有了完整的神魂,方可入人道。
轮回道本来有人妖畜三道,不过妖已经渐渐没了,便是小海神那般的存在,也更偏向于精,并不能称之为妖,不过因为是善精,死后自带平身积攒的功德,在地府也是有专门的轮回之所。
据说在民国战乱时期倒还有一些小精怪游走人间,以战场上血肉为食强行化做小妖,然而至华国建国当夜,中原天下方定,天道降下意志,九州龙脉共吟,震碎深山老林中诸多将开神智之精怪,让那些妖精止步于“精”的地步,这就是所谓的建国后不可成妖。
既然国已建成,此间世界天道走势已成定局,成王败寇,妖精们再是不甘也只能被国运镇压神智破碎,恢复成懵懂精怪走兽。
且说小黑他们自去开了黄泉之门将虚全都一窝蜂的引下去,不肯入轮回执意害人的,自然有小黑按律执法,高高兴兴为自己零食荷包添加一枚糖丸。
贺绥在下面第三层楼梯口屏息潜伏,只听下面传来三头蛇怪饱几声饱含怒火与惶然的大吼。
片刻后那三头蛇怪似乎又感应到自己掌控世界里“虚”的处境离奇,也顾不得需要,杵着拐杖咚咚咚奋力往上跑,却没料到自己刚埋头上了三层,突然迎面一道白光,三头蛇怪的三只脑袋都是吓得大叫一声,却听咕噜噜一阵闷响,三只脑袋居然已经被削掉了一个,正是那女鬼的脑袋。
“救我!!”
女鬼突然被迫离了主体,惊骇大叫,声音刺耳非常,却没来得及再叫一声,数道黄符已如暗器激射而来。
女鬼脑袋当头被砸中,只听呲啦一声,女鬼脑袋已经被黄符烧成灰烬,眨眼之间已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贺绥首先冲女鬼脑袋下手,却是怕这怪物一会儿有了鬼祟之能,可幻化虚实之体,那样一来对方若要逃跑,可就麻烦了。
一招偷袭得手,贺绥的身形也暴露在三头蛇怪面前,蛇怪原本就痛得咬牙,先前还有所惶恐,此时一看来人竟是一个人类,蛇怪反而心头一定,冷笑一声张嘴想要说什么。
可他耳边另一只老妇人的脑袋却还兀自尖叫个不停,蛇怪扭头就先怒喝一声,叫老妇人闭了嘴,这才脸色不好看的盯着贺绥,“正好今日还未进食,腹中饥渴难耐,就拿你着小贼血肉垫垫肚子!”
说罢手上的拐杖一横,身后断尾一蜷一弹,整个身躯已经裹挟着腥风揉扑而来。
贺绥也是这会儿才注意到男人的瞳孔是竖着的蛇瞳,持清泉宝剑不避反迎,手上剑花一挽,腰下后仰来了个铁板桥,借着自身前冲的力道往前滑行,同时手上宝剑已经是反手而握如捏匕首狠厉向下,当场就要顺势给蛇怪来个开膛破肚。
蛇怪一见骇然失色,张嘴瞪母脖子上青筋都冒了起来,只奈何自己刚才揉扑之势太过凶猛,此时身在半空,也只能勉力甩着粗短的断尾,堪堪凝腰收腹,却依旧落得个断尾被剖开一大半的重伤。
贺绥从蛇怪身下滑过,手中清泉宝剑扎入蛇怪粗壮尾巴约莫一臂深,可谓是整柄宝剑的剑身都已经扎了进去,凭借手感能感觉到剑刃触碰到了里面的脊骨。
可如此深,却依旧如同切豆腐一半,甚至只留下一条血线,等到贺绥从蛇腹下滑出来,那蛇怪被剖开一半的尾巴才哗啦啦血流如盆泼,却半点也没沾到贺绥身上,可见这柄清泉宝剑是如何的锋利无匹。
说来也怪,这柄江旭家没有剑鞘的家传宝剑,刚拔出牛皮剑鞘时,浑身暗青色,剑刃都看不出来,就像是根本没开刃的兵器。
可贺绥习惯性引气于剑身,宝剑却是清脆愉悦的一震,嗡嗡轻鸣一声,握剑的贺绥居然能够奇妙的与它产生一种玄之又玄的感应。
分明是第一次用它,可贺绥却莫名对它产生了无与伦比的信任,似乎握了它,天地之间任何东西都能以万夫莫开之力一劈而下。
这种感觉着实玄妙,若不是贺绥自制力惊人,怕是要为之狂喜而后失控的想要去不断挑战对手了。
这可能就是它的上一任使用者与它并肩作战后留下的战意,也不知江家祖上最后使用清泉的先辈是哪一位英雄豪杰。
蛇怪一个罩面就在贺绥手上吃了个大亏,平白丢了一只女鬼脑袋,身上的能力自然也就失去了一样,当时它也只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