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上有恶鬼拔舌,恶鬼腰斩,正前面是几只恶鬼在刀山中攀爬,前面有恶鬼被削成肉块掉会刀山之下,山下有面目模糊好似看守的存在埋头捡肉块,旁边有人拿着针线正在将一个恶鬼缝好,缝好了的恶鬼又再度被驱赶着爬刀山。
传说地狱中的爬刀山,必须要爬过了刀山才能数清罪孽,刀山并不大,可很多恶鬼却始终会在爬的过程中被刀刃削成一块块掉回去,循环往复不知什么时候才真的能够爬过刀山。
另一个画面比较恢弘的则是木盒底部那一面刻画的火海,一群恶鬼面目扭曲的在火中挣扎哀嚎,虽然画面有些模糊不清,可那种炼狱的摄人心魄之感仿佛穿透了画面扑面而来。
这只木盒上刻的都是十八层地狱里的几幅画面,贺绥皱眉左手放在盒子上,并没有感应到任何鬼气阴气,便是戾气煞气都没有,就好像这是一只再普通不过的木盒。
贺绥莫名想到了生死薄跟神笔,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低调得宁愿把自己装成地摊货了?
“是里面的东西让你不舒服?”
周凯摇头,“不是,就是外面的,你看,画得多吓人啊!”
贺绥反应过来,明白周凯所谓的不舒服是什么意思了。
不过能够被贺家的人藏得那么有讲究,且周凯也确实是隔着书柜感应到它的,那么这个盒子应该是有独特的只有鬼才能感应到的东西。
只可惜周凯从头到尾就没把自己带入鬼这个身份里,很多鬼的本能也就说不清楚。贺绥不自觉的抬手摸了摸木盒盖子上那只威风的地狱犬,没再为难周凯,只自己将盒子暂且收好。
这一次去贺家老宅,也算是收获颇丰,不过对于明天要跟贺峰一起去吴山源疗养院的事,贺绥心底有种莫名的感觉,这很可能就是贺老太太今日临时不回老宅的目的。
老宅里肯定有贺老太太的耳目,那么他如今的变化,一定让贺老太太产生了警觉吧。
所以吴山源疗养院里,究竟有什么,值得贺老太太算计着让他走这一趟?
回社协办的时候,社协办里来了两位陌生人,其中一个人小汪看见了权当不认识,回头却跟贺绥说那是他的一个同僚。
而来的这两个人,却是警局这边的人,这让贺绥也不得不感慨国安局的情、报员果然如同入河的水滴无处可寻却又无处不在。
两人来找贺绥,主要是给贺绥一个资料袋,里面是这两天他们的人特意去董天老家卅渔岛调查到的一些情况。
“绿色光源,在他们那里有过一个老人家口耳相传的传说,说那是海洋里的海神陨落后留下的神魂。如果有缘人能够得到,将会成为神灵的接班人。”
这个说法很奇特,像这种以人接班成神灵的,在神话体系里基本没有。
不过华国本就因为历史悠久地域广褒,神话体系也错综复杂,每个地方都有一些微妙的差异,不确定是因为地方文化断层还是怎么回事,有些传说甚至会因为方言口音的不同而产生出不同版本的传说,靠人们口耳相传传承到后来,很可能又会成为一个全新的支脉。
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说明曾经不止董天遇到过这种绿光。
“我们认为这种绿光应该是一种未曾被人类发现的神秘能源,董天本人依旧是一个普通人。”
这些人还不知道董天身上那团绿光可能已经整个儿的被一只小鬼给吞了,所以一致认为那团能源并没有意识,且已经被神笔吸收消耗光了。
他们的意思是希望贺绥能够抽空过去看看,如有必要,他们也会派遣出海的船队随时候命。
贺绥也确实准备过去看看,能够支撑神笔构建出那样一个完整庞大的梦境世界,且还具备一定耍心计阴谋的智力,这可就不是单纯的一团光了。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贺绥把自己要出差的事一说,老李头端着饭碗吃惊得饭都不吃了,旁边李海生也抬起了脑袋看着师父。
“卅岛?我们老家就在那里啊,不过卅岛有好几个渔村,阿绥你要去的是哪个?”
贺绥没想到居然这么凑巧,“叫普旯村。”
平时老李头不会特意打听他们接手的案子,再加上这回的神笔梦境之事贺绥处理得悄无声息,便是夏冬都是事后才大概了解了一下情况,以便写份案情报告跟梦境案一起装袋存入档案室。
“普旯呀,就在我们隔壁村,中间隔着一片岩礁,那边比我们村还穷,主要还是他们那片海不知道怎么回事,很少有鱼虾,还经常有人出海就回不来。我记得有一年他们村三天两头的就要敲冷锣喊魂,死的还都是年轻力壮的,从那以后村里好多女娃子都嫁出去了,村里的男娃子娶不到婆姨,只能结伴出来打工。”
现在就经济发达了,就算是打渔人家都喜欢搞什么规模化机械化了,普通的渔民哪里还有活路,要么就搞创业搞海水养殖,要么就去大城市里讨生活。
老李头他们附近更偏远的一个渔村,村里居然就只剩下十几个人了,这不是夸张的。
贺绥问老李头知不知道海水绿光的传说,老李头点头,“这个当然听过,小海都知道,我们那边的人都知道。”
老李头说的传说跟下午来的那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