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却是一团黑线般密密麻麻的遮着。
贺绥随手掐了个勘鬼诀,大拇指掐着中指的指甲盖根部,扣拢处点在曾可眉心。
原本毫无反应的曾可突然惊呼一声想要躲开,可又想起贺绥是在帮她,于是硬生生忍住了眼睛里的瘙痒刺痛,刚退了一点的头又顶了回去。
好在贺绥并没有继续,收了手回头同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杨队长夏冬说话,“准备一个单独的房间,拉上厚窗帘,不要有光,或许我们可以从这双眼睛里找到突破口!”
之前贺绥给赵萌萌周彤彤李思妍三人检查的时候也不是没用过勘鬼诀,甚至赵萌萌那边贺绥还用过符箓,可都没有反应,或许是因为她们三个人身上被借的是皮肉。
而刚才曾可明显有了反应,那说明曾可身上还残留着借眼之人施展的“术”。
且刚才贺绥看得分明,曾可眼里的东西受到勘鬼诀的压迫,竟是细微的蠕动,透出一缕邪气让蹲在贺绥肩膀上的贺夜闻了出来。
可惜那邪气应该是附着在黑丝线里,贺绥准备想个办法将曾可眼里的东西取出来,由贺夜吞了融出施术者身上的气息,纳入罗盘天池,就能直指施术者所在之处。
杨队长没提防自己都做好要熬个几天几夜打场硬仗的心理准备了,早上才下决心下午居然就来了个峰回路转,很是激动,自己大声吆喝着跟老李头李海生一起去准备屋子,夏冬跟着贺绥留在办公室临时准备一些符箓烛灯之类的。
曾可一脸莫名,不过听杨队长那语气,好像是从自己的眼睛里有了什么重要发现?曾可有些麻木又茫然的抬手想要摸一摸眼睛,却又不敢真的将手指落到眼睛上。
那里黑蒙蒙的,刚才还感觉到了里面的东西好像活过来似的出现了一丝躁动,弄得她眼睛一阵痒痛。
想想自己的眼睛里有活物,饶是已经一身沉沉死气的曾可也忍不住后背发凉头皮发麻,自己都怕自己如今的模样。
房间很快收拾好了,夏冬跟李海生一起把曾可单独送了进去,李思妍跟周彤彤的家人都有些沉不住气,想问问这是什么情况,若这是在进行救治,那么他们的家人还要等多久。
老李头先前没说贺绥的事,不过刚才老李头于心不忍,就去问了贺绥跟杨队长能不能把贺绥的本事说一说,也好安抚下李思妍他们。
贺绥倒是没什么意见,不过杨队长留了个心眼,虽然他自己是十分信任贺绥那一身本事,可对外还是得留个后路,只叮嘱老李头说一说他们社协办都是接手什么样的案子,好叫外面的人知道他们如今已经有了些眉目,让他们且耐心等着。
至于是不是能百分百救他们的妻子女儿,这就要等他们社协办继续努力一下才能知道。
老李头虽然看着李思妍他们心生同情,却也仅止于此,要在贺绥跟外人之间选择,老李头自然是毫不犹豫的就选贺绥。
当成家里人相处,这个话不是说说而已。
虽然老李头说的话没个准头,可李思妍与周彤彤的丈夫父母确实安心了几分,总比之前根本就找不到病症缘由只能眼睁睁看着妻子闺女病情越来越糟糕来得好。
至于这个什么社协办是不是骗人的,不说早上上门的那些警察身份真假,就算是骗他们的,人家这会儿快大半天了也没让他们拿钱,反而院子门口时不时的就有不少穿警服或便衣的人进进出出送些资料,连办公室都没进来,一派忙到恨不得插翅膀飞起来的架势,谁还有闲工夫骗他们呀。
且说贺绥带着曾可进了密闭的房间,房间里没有了光线,却有贺绥掺合了阴符符灰临时烧化白蜡烛做出来的烛油灯,灯芯就是从贺夜身上扯的一根衣裳线头。
贺夜穿的衣裳本身就是贺绥剪了纸烧过去的,又在贺夜身上穿了有一段时间了,此时贺绥再以化阴为阳的手法越过阴阳两界限制拿了过来。
线头上沾染了贺夜天生的三阴之气,既是至阴之物,又对那些妖邪鬼祟有着天生的吸引力。
周凯在一边围观,此时有些郁闷的扯着自己的衣裳小声嘀咕,“老大干啥不用我的啊,小夜衣裳那么小。”
贺夜在一旁“呵呵”两声,白了周凯一眼,“就你?把你衣服全扒了做成灯芯也引不来东西。”
贺夜对周凯是十分不喜欢的,每次周凯码字间隙看见贺绥要出门想要跟上去,都会被贺夜想方设法的撵回去。
或是说周凯做事三分热度,说好了码字赚钱养家,结果至今一分钱没赚还就想着要跟出去玩,或是跟贺绥吹“耳边风”,说李爷爷年纪大做家务辛苦,小海哥又要开始出门上补习班,回来之后还要努力学习,就周凯有点闲工夫,不如让周凯在家里帮忙洗衣做饭打扫房间照顾院子里的树木花草。
也就这时候贺夜会乖巧的称呼老李头跟李海生“李爷爷”“小海哥”。
那软乎乎的乖巧模样,看得人心软得一塌糊涂,于是周凯如今已是从跟班小弟转成了家里的“田螺姑娘”。
周凯也意识到了贺夜打的什么主意,有心想反抗吧,被贺夜一瞪瞬间就怂了。
此时也不例外,周凯就是小声自己跟自己抱怨一声,结果就被耳聪目明的贺夜给听见了,被贺夜一瞪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