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识破了谎言,本应该慌乱,可我剑走偏锋点了个头。事已至此,掩盖只能越来越尴尬,豁出去了也许能拨开云雾见光明。我看着秦绍,目光楚楚可怜:
“我又没病,为什么要故意把自己摔成这样?”
可能我语气太委屈,秦绍先是皱了个眉,然后突然笑了。
我又说:“我要是摔傻了,你别不管我,我好歹还是你的员工,我这是工伤。”
秦绍没跟我贫,笑容里的无奈多过心疼。他把我抱起来,抱上了他的车。要带我去医院。
我也没矫情,上了车就安静的坐着,胳膊是真疼,已经肿起来了一大片,秦绍稍微按了按,问我骨折没有。我说没有,就是疼。秦绍挺无奈的,看我的眼神里多了点柔和。我知道自己这一步走得挺成功,秦绍既然来了,就说明他没打算真的不理我。
医院就是乔柔柔产检的那一家,秦绍都出面了,流程手续办得非常快。
郝医生和我在走廊上遇到,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秦绍,显然有些蒙了。
妻子产检丈夫从不出现,倒是妻子的医生摔伤,丈夫亲自陪同。任谁看到这一幕都能脑补出不少有悖公序良俗的剧情。
我跟郝医生点了个头,郝医生也点头,问我怎么回事。
秦绍替我解释:“洗个澡把自己摔了。”
他不说还好,他说完更没法解释,我有点急了,瞪他一眼。“不是,就是我不小心摔了,给林助理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把我送医院,但林助理有事,秦先生就亲自过来了。”
郝医生听完皱眉,虽然艰难但还是点了个头。
骨科医生和脑科医生分别给我做检查,叮嘱我多休息,不要剧烈运动,无大碍。
秦绍帮我拿了药,又亲自送我回华城公寓。
进了门,我在门口站着不动,他问我怎么了,我拉住他的袖口问他:“秦先生,您还生我气吗?”
秦绍顿了顿说:“生。”
我低着头不吭声,秦绍单手解开西装扣子叉着腰看我,他一定不知道,我在努力挤眼泪。
哭是我的弱项,从小到大我哭过的次数屈指可数。可能是坚强习惯了,你让我撒娇发嗲我可以,让我哭真挺难为我。
秦绍和我在门口站了半天,两个人都不动。
“你还要在这儿站多久?”秦绍问,“摔伤了就去休息,我走了。”
“秦绍!”我拉住他的衣角,非常好,眼泪在这一秒中夺眶而出,我非常成功地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即将被遗弃的可怜人。
“怎么了?”他眉毛皱得紧,我在眼泪用完之前一把抱住他。我抱得紧,秦绍身上的烟熏木调香味儿夹杂着烟味儿钻进我的鼻腔,侵蚀我的大脑。那一刻我甚至动了不要放开的心。
我说:“秦绍,你别生气,我和秦慕铭真的没什么。”
听听这话,多想是情侣间为了抚平误会而存在的解释,秦绍显然被我的动作弄得一愣。他按着我的脑袋把我推开,冷哼一声。“苦肉计吗姜医生?”
我一怔。他难道不吃我这一套?“不是,我真的怕你生气。”我低垂着睫毛盯着自己的脚尖,“你还能来看我,就证明你也没有真和我生气,对吗?”
“我不喜欢被揣测,姜薇。”
“我说对了!”我得寸进尺,“秦绍,你还要我,是吗?”
“清醒点姜医生,我可从来没碰过你。”
秦绍这话说得有些许轻浮,还有几分挑衅。他自己也知道,他越界了。他是已婚的身份,可他吻了妻子以外的女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无辜解释。秦绍大概是想伸手弹我的脑袋,又顾忌我摔了头,最后只在我头顶抹了一把,好像摸一条狗那样。但我很高兴。
只要秦绍还给我机会,我就高兴。
“这几天不用来汇报,好好休息。”他打开门要出去。
“那你过来吗?”
“……看情况。”秦绍说完离开,我听着他的脚步声,心里稳了。
然后我拉黑了秦慕铭的所有联系方式,决定和他老死不相往来。不管以后如何,至少现在,我不能再惹怒秦绍了!
我跟乔柔柔请了假,乔柔柔那边倒没说什么,好像我不去她还挺高兴。
我又联系了秦公馆的阿姨,让她帮我把乔柔柔看好了,无论如何,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能有事。
百无聊赖也不能出门的日子里我到难得放松,粱粟在私密通讯软件上喊我,问我最近忙什么呢都没动静,我说摔了,差点残废,他一连发了 8个感叹号,问我怎么回事。
“没大事,怎么了,找我有事儿?”
“我有王启发的一点消息,你要不要?”
那个身上香水味和乔柔柔一样的男人,我瞬间来了兴趣。
“来!”
“你等我会儿啊,文件挺大。”
十分钟后,我收到了一封邮件,邮件里是王启发和他儿子跟秦慕铭在一起谈话。
粱粟告诉我,王启发表面上是帮秦绍办事,其实背地里跟秦慕铭走得近。秦家这一碗肥肉,他们兄弟俩必定要流点血才行,不说你死我活,肯定要争就是了。
我没回粱粟,点了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