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怀中暖呼呼的软玉温香使他心中一动,没什么力气的指尖不自觉地轻轻摩挲了两下。
娇嫩光滑的触感立刻让他僵住了周身。
弱弱烛火中,他一垂眸,就见怀中的妻子眯着惺忪睡眼,笑意慵懒道:“醒了。”
她的周身散发着沐浴过后的淡淡幽香。最重要的是……
“我问了府中家医,家医得让你暖和些才好。”沐青霜嗓音软糯糯地咕哝着,环住他腰身的双臂更紧了些。
她那正正合宜的体热透过他身上那层薄薄衣衫,熨帖着他的周身,使他四肢百骸无一处不暖。
贺征喉头滚了滚,手掌无力且缓慢地顺着她后背美好的曲线滑了下去,同时有些绝望地闭起了眼:“过分了啊。”
特意挑了个他能看不能“吃”的悲情时刻,不!着!寸!缕!
很快他就知道,还有更悲情的事在等着他。
他的小姑娘是个混账兮兮的小姑娘,这件事并没有因为她成了他的夫人而有所改变。
“你……的手,在做什么……”
他的混账夫人隐了个呵欠,慵懒带笑的语气无辜得很:“看看你退热没啊。”
贺征闭眼忍半晌,才艰难颤声:“别、别闹……”
天,他沙哑的嗓抖得个七零八落,都说不出句整话来了。
探体热不是该摸摸额头手心什么就好?把手伸进人家的衣襟算怎么回事?
混账夫人笑出了声:“唔,怎么还有些烫呢。”
废话,你这么瞎摸,不烫才出鬼了。没什么力气的贺征分外无助。
好在他的混账夫人并没有想当场要了他的命,娇声笑喃:“要不要再吃点东西?这会儿有甜粥和肉末粥了,你想吃哪种?”
家医说若他高热退下,便能稍稍吃些别的口味了。
贺征有气无力地垂眼瞪人,似嗔似怨:“不吃。”不管咸粥甜粥,此刻都不对他胃口。
他只想吃甜的夫人。然而没力气,吃不着。恨。
就在贺征幽幽望着床帐顶的那排短流苏时,沐青霜笑音绵绵甜,指尖在他的下颌处挠了挠。
“你到底要不要吃东西?”
“吃不下。”贺征轻哑的嗓音有些悒悒不乐。
“那,你是要接着睡?”
“睡不着。”
若早知她会提前回来,他前两日就好好喝药,这时就该生龙活虎“小别胜新婚了”!
悔得肠子都青了。恨。
像是听到他的心声,沐青霜在他耳畔低声娇笑:“既你睡不着,那不然就……咦,征哥,你偷偷磨牙做什么?”
馨香甜软的芳息暖暖烫着他的耳廓,使他无力的身躯忍不住颤栗。
“没你这么欺负病人的……”喑哑沉嗓逸出软弱闷哼,那是某种微妙的难受与无助。
明明已褪去高热,他两颊却又起了潮红。
“别冤枉人,我这是在帮你发汗,”沐青霜的手正在锦被下四处煽风点火地使着坏,慵懒含混的笑音贼兮兮的,“家医是这么说的。”
“你故意的……”
“对,我就是故意的,”沐青霜在他抬高的下巴上轻咬了一口,“若你往后再把自己整得病歪歪,那我还欺负你。”
“那,能不能等我好了,”贺征双目紧闭,从牙缝中迸出一句沙哑恳求,“再欺负一次?”
“好呀。”
子时的更声隐约透窗,与寝房中凌乱的喘息与羞耻的低吟混做一处。
过了子时,便是十一月十六了。
墙上的黄历隐隐翻起一角,又飞快落下。
下面那一页的黄历上写着,武德元年十一月十六,冬至,宜教牛马、裁衣、合帐,余事勿取。
长夜漫漫,真是“合帐”的黄道吉日,天意如此,那就不必推辞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耐心等待,最近三次元的事情真的忙到我焦头烂额,趁着今天周六,终于把番外尘埃落定了。
其他人的番外就不写了,因为很多人会在接档文《表妹怂且甜》里再出现,我怕番外写太早会把下个文的时间线打乱,请谅解。
《表妹怂且甜》暂定在11月17日(下周六)晚上开始更新,如果准备顺利的话可能会提前,希望新文连载时还能见到你们。
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爱护陪伴和鼓励,诚挚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