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皇后醒来后,会不会找自己的麻烦?
李承志满脸古怪,稍一错愕,又催促道:“无碍的……快些进去给殿下更衣吧,记得遮严实一些……”
难不成你还想露一些什么出来?
高文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扭头就走。
看她似嗔似怨,又好像娇羞动情的模样,李承志心里没来由的一颤。
天见可怜,还得让哥们旱多久?
……
也就一刻,听高文君唤他,李承志转身入内。
皇后早已睡死过去,身上的中衣已然不见,而是穿着一件类似后世斜肩吊带一般的衣物,又缠了一件裹胸,只露着受伤的左肩。
伤口原是在肩窝稍下的位置,但奈何越肿越大,越大积液就越往下走。这两日更是疯长,连带着连胸口上方也肿了起来。
等于此时的皇后就遮住了点和下半部。而之前肿的没这般大,再者也只是刺,剩下的不管是挤脓还是敷药,皆是女官操持,包括王显、徐謇也会回避。
但这次却是割疮,而且怕留下窦道或死腔,李承志必须亲自上手。
所以便是闭着眼,手摸到了也绝不止这般大的一块……
所以高英才不许王显、徐謇在场,只准李承志用女助手。
也好在是南北朝,男女之防没那么重。再者元恪善解人意,深知讳疾忌医的道理。不然就算救过来,李承志说不定就得担点什么干系……
暗暗呼着气,李承志飞快的穿上了干净的纱衣,围上了面巾。包括高文君和六个女官也是这般打扮,以尽量减少细菌感染的可能。
“翻!”
李承志轻喝一声,便有两个女官抬着床榻一侧,将皇后的身体向左斜成了四十五度。
他仔细摸一摸,挑了处最软的地方,用十字钳从酒精盆里夹出一把尺许长的韭叶尖刀,轻轻的刺了下去。
就如戳开了气球,耳中竟能听到“嗤嗤”的轻响。灰血伴着脓液,如水般的淌了出来。眨眼间竟就接了小半盏,还散发着浓浓的恶臭。
都已到这一步,便是有忌讳,李承志也顾不得了。他仔仔细细的按着肿块,一边挤着脓液,一边感受着是不是因化脓而在皮下形成了暗腔。
若是有,就只能彻底割开,将腐肉全部剜出来。
随着挤压,脓液越流越快,青肿之处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了下去。稍后又越流越慢,由流变成滴,直至几近于无。
但李承志竟然还没停下手?
几个女医官无不变色:李承志在干什么?
脓液分明已然流尽,便是挤都挤不出来了,你竟然还在那里摸?
这可是皇后,你不要命了?
刚有女官要出声提醒,突听耳边一声轻斥:“噤声!”
扭头一看,却是高文君?
二人又不是只认识一两天,更不是未单独相处过,高文君何时见李承志有过轻薄之举?
见他眉头归皱,就连眼中都满是疑窦,分明是发现了暗伤。
正自担心,李承志猛的抬起了头:“换刀,宽刃的那一把!”
高文君轻点了点头,夹出一把背宽如柳叶的尖刀递给了他。
李承志左手食指摸着暗伤之处,右手持刀,小心翼翼的刺了下去。
不深,约两分(半公分左右),但割的却有些长,竟划了一寸有余。
伤口刚划开,竟就有淤血流了出来,又黑又红,就如杀完牲畜,积在腑积中的死血一般。
伤虽见过,但真就没亲眼见过硬生重的被人割开的。
就如死婴极开了嘴,白皮、黄脂、粉肉、、灰脓、黑血……层层叠在一起,说不出的狰狞恐怖。
几个女医官心里一寒,好似头发都要立起来的一般。若非来时俱有交待,绝对会有人惊叫出声。
正自紧紧的咬着牙关,却又听李承志低喝了一声:“钩针!”
没经过这般阵势,自是不懂为何要用针,包括高文君都未起疑。
将针递给李承志,又听他低声道:“拿银盘来,接着!”
高文君心脏猛跳:“殿下体中,竟有异物,为何之前无人发现?”
除了你家郎君我,再有谁敢像是占便宜一样,在皇后的这个部位不停的摸来摸去?
嫌命太长了?
暗中自嘲着,李承志温声宽慰道:“莫慌。应是殿下受伤当日,有花刺扎了进去。但极是细小,连我都差点瞒过,旁人哪能摸的出来?”
确实如他所说。
若不是李承志担心检查不仔细留下死腔与腐肉,还真就发现不小:太小了,可能也就一分(三毫米)左右长,没比针尖粗到哪里去。
回着话,李承志将勾针探了进去。
怕钩到肉,李承志动作极轻,没敢用多少力。本以为是手到擒来,但勾了一下,竟没勾出来。
好像刺是还带着刺?
反正还得清创祛腐,李承志索性又横着划了一刀。而后捏着勾针,稍稍的用了些力。
只听“嘶”的一声轻响,像是在撕纸,又像是在布上扯了个口子。随着声音,皇后的身体竟跟着颤了一下。
好家伙,这是和肉缠的有多紧,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