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
李承志眼珠转的飞快,低声下着令:“你亲自去把刘慧汪带回来,记得先不要声张……还有,将皇甫让的手下带回来了一个,我要问一问经过……”
“诺!”李睿低声一应。
不说李睿也能猜出郎君想问什么:无非就是想套套刘慧汪的话,看站在敌人的角度,白甲营是不是还留下了什么漏洞……
看李睿打马而去,李承志转着念头,率兵到了战场之北。
这就是今夜他需要固守的大阵右翼。
如果官兵得胜,自然没他什么事,至多也就是拦截一下溃敌。
如果官兵抵不住或是大败,就需要李承志出动辅兵营,将官兵替换下来……
但怎么替换才不能让官兵在后撤的途中崩溃,确实是个问题。
达奚没提,估计是连他自己都没想好,所以好不自然的就把难题抛给了李承志……
李承志听着中军传来的喊杀声和嘶嚎声,又借着火光看了看右翼的地形。
这里其实就是李文孝送三千叛军精锐给李承志当见面礼的那次大战之后,叛军后撤一里,重新修建的那道寨墙的北半段。
最西边是一道陷马沟,虽只有三四尺深,但足有丈余宽。
但因为南段已被填平,再无活水流过来,所以壕沟里的水已不足两尺。
壕沟往东是成排的拒马,拒马之后就是寨墙,基本都算完好,如果只守不攻,完全可以利用上。
但问题是,官兵要是溃了呢?
奚康生的冷笑声好像还在耳边萦绕:打好这一仗,老夫既往不咎,若是耍花招……呵呵呵……
一想到说这句话时,奚康生眼种那一抹意味深长,好似早已洞悉一切的精光,李承志就有些狐疑。
应该是在诈自己吧?
不过抛开这一节不谈,李承志也不会愚昧到出工不出力:这本就是白甲营的功劳,凭什么拱手让人?
心里思量着,李承志召过了宋礼深:“在陷马沟左近找一处高地,先立上一堆柴……记住,柴堆要够大,烧起来时要够亮……
之后令辅兵依陷马沟布阵……再让三千民夫依阵形挖拙壕沟……不需要深,两尺足矣,挖好后将陷马沟内的余水引入即可……”
宋礼深领命而去,李承志又叫了十几个亲卫。
“去给那三营官兵传令,让他们随民夫挖沟……若是不从,就让他们去找达奚复命,就说我李承志不用不遵号令之兵……要是还不走?呵呵呵……”
李承志冷声一笑:“那就给我喊:一旦阵起,壕沟之外尽皆为敌,敢进半步者,杀无赫……”
若是李松、李亮等人在,不用看李承志表情都能猜出,郎君又在谋算着害人了……
亲卫心中狐疑,但哪里敢问,十数骑往北飞奔而去。
不多时,至多二十丈之外,就响起了十几个亲卫的呼喊声:“敢近阵半步者,杀无赦……”
李承志早就想到了。
自己挨打时,那些军将的眼神要多鄙夷有多鄙夷,怕是将自己嘲讽到了骨子里。
这两个是校尉还是都尉的军官就在其中……
达奚虽然给这两个军将反复强调,让其听令于自己,但李承志估计,若是正常的军令,这两个或许会听一听,但要是让他们跟着民夫挖沟?
嗯,换成自己也绝对会骂娘……
爱挖不挖,反正死的不是自己的兵。何况丑话已经说在了前面,到时一旦接战,这些官兵真要敢跑来冲阵,来多少老子杀多少……
李承志冷啍了两声,督促着辅兵尽快立阵,又让那独苗似的一营白甲军飞快的在阵内摆放着箭支……
……
寨门还是那座寨门,令台还是那座令台,但发号施令的人物,却似走马灯似的换了好几茬。
奚康生负手而立,半点都没有要问责李韵的意思:为何不护按军令固守陇山,而是跑来了泾州?
不是不问,而是不是时候。一道接一道的军报传至台下,令人眼花瞭乱,应接不瑕……
“报……禀镇守,达奚将军令四营大军主动进击,将叛乱阻于胡校尉兵阵之东……”
“报……火墙渐熄,叛军反扑之势渐猛……”
“报……前瞻军四营折损近半,达奚将军又令两营压进援补……”
听到这里,陪着奚康生的那几个左、后将军,还有一堆类似幕僚的参军、录事等,个个一脸惊容。
这离奚康生派达奚率官兵出击,才过了多长时间?
至多也就两刻,四千官兵竟然就折损近半,达奚不得不再派两营上去支援……
可为什么之前的胡保宗只率两千部曲,就能支撑两个两刻?
嗯,估计是那时火墙烧的正旺,乱兵想冲也冲不出来……
看着这些人的神情,奚康生怅然一叹:骄兵必败啊……
一场钟离之战,折损了足足二十余万朝廷精锐,竟还未让这些混帐记住教训?
还要娇狂下去,估计离第二个钟离之败就不远了……
他摇摇头,又问着令兵:“李承志在做什么?”
“禀镇守,李都尉正在立阵……”
就连传令兵想起来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