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十二年巳月十日,明堂书院的所有堂生于今日试考。大景朝朝风较开明,女子亦可与男子同堂习书。
宋挽辞辰时便在明堂书院了,来时还拖了好一会儿,今日甚早便起了。一来便在斋堂里自己的书案睡起来,历来起早的她今日真是撑不住。
斋堂此时有人捧书而念,亦有与宋挽辞一般的,更甚者还有论试考之容。
宋泠弦今日与宋挽辞一道而来,但今日她发现宋挽辞话少了,马车上多是她说,宋挽辞偶尔回应,她道姐姐为何这般。宋挽辞只道是乏了。
往日,就算宋晚辞乏了也会认真回她今日是她不知为何,难不成是因为二哥?
这时与宋泠弦坐一起的赵笙探头过来,“泠弦,巳时便要试考了,温书如何呀?”宋泠弦还在疑心宋挽辞今日之为,被忽时过来的赵笙一惊,霎时震了一下。
“赵笙!”宋挽辞忿然。“泠弦你做何沉思?我见你看你阿姐许久了,是有何事,说来与我听听。”赵笙说罢伸手揽她胳膊。
宋泠弦与赵笙相识已有两年,两人也算是闺中好友。“无甚事,今日试考,些许紧张罢了。”“泠弦,素来试考你可从未如今日这般,我阿娘说了,若是常时未发生之事,突然便有了,那便是有忧了。今日试考也如往日一般,怕不是今日真有何事了?”赵笙抓紧了宋泠弦的手。
“我……”宋泠弦刚想把方才之思说与赵笙。却见先生过来了,今日的试考要开始了。斋堂里所有堂生便立时起身整理好,巳时到了,试考开始。
试考之时宋挽辞见题甚是容易了些,早些题完,便又睡起来了。期间先生曾多次于旁作提,宋挽辞恍若未闻。
试考作结之时,宋挽辞见监生过来收题,便起身往宋韶阳所在斋堂而去。宋韶阳此时正在书案前,未感宋挽辞于他身后而来。
宋韶阳还在懊恼着,今日的题作答不尽人意,怕是又要挨先生批了,想到了此便垂下了头。忽见只青葱玉手搭在他肩,霎时也惊了一下,转身见来人。
见是宋挽辞,“阿姐,怎么是你,今日你不该是在府中吗?”宋韶阳甚是欣喜。
“今日虽是试考,但也是你的生辰,府中今日也在等你回去,今日阿姐是来接你的。”宋挽辞看着宋韶阳,这世对宋韶阳而言可能不久前便见着,但于宋挽辞而言,却是隔了许久,前世他身死时她未知,今世定要护他安然此生。
“那阿姐是否有给我准备生辰礼,我可很期盼呀?”宋韶阳此时年方五岁,小宋挽辞一岁。宋韶阳的脸还是肉嘟嘟的,惹得宋挽辞掐了一把。两人正还想说话,忽见外间又来人了。
斋堂里的稚儿都跑了出去,似是有很重要的人来了。“外间是何事,怎得都出去了?”宋韶阳旁边的稚儿也跟着跑了出去。“阿姐,我们也出去见见,莫不是阿爹来了?”宋挽辞犹记今日早间阿爹是去上朝了,今日也未见通报说此时会来。
这时宋韶阳拉着她便出去了。外头是来人了,却不是宋岭。而是之前的宋言知与他同窗好友尹凉,宋挽辞讶异,怎么是他两。“阿姐,是二兄,今日也是来接我的吗?”宋挽辞只摇了摇头。
宋韶阳见阿姐未给他答案,便朝宋言知与尹凉二人走去。“阿韶,几日不见似乎又胖了?”
宋言知抱起宋韶阳,不时上手捏了一下他的脸。“阿兄一来就掐我脸,哼!“宋韶阳扭过身,朝宋言知做了个鬼脸。“阿辞也在啊!”宋言知朝宋挽辞看来。宋挽辞想让宋言知放下宋韶阳,听他问起,便行了个礼“见过兄长!”
“各位堂生,今日老夫还有最后一道试考,这最后一道便是投壶,今日赢了便是有彩头的,今日的彩头便是这狼毫笔。”书院的谨允先生于此时开了口。
“投壶?阿姐,往日不曾学过,我不会呀?”宋韶阳挣开宋言知,跑向宋挽辞。“阿姐,我想要那狼毫笔!”宋韶阳眨着他的大眼瞅着宋挽辞。
这时旁边却响起了宋泠弦的声音“阿韶想要那狼毫笔对吗?那五姐给你赢回来可好?”宋泠弦笑着朝宋韶阳说。宋挽辞烦心,今日本是想早点接宋韶阳回府中过生辰,却不想有如此多之事。
“阿韶,今日真想要那狼毫笔?”宋挽辞揉了揉宋韶阳的绒脑。“想,阿姐帮我赢回来好不好?下次阿韶一定好好练习投壶,日后也给姐姐赢个彩头。”
宋泠弦见宋韶阳未回她话,便撅了下嘴。宋言知在旁看着,说了句“莫恼。”宋泠弦说了句“是!但我也要投壶!今日我想与姐姐比比看,若我赢了,这彩头便是我给阿韶的,阿姐到时便莫要恼!”说完瞪向宋挽辞。
宋挽辞犹豫了会儿,终究是说了声好。
“言知啊,这事就莫要参与,此次是为这些堂生门的游戏,往日我知你投的最好,今日也看看你的妹妹们如何?”谨允先生摸着胡子笑着说。
“好,阿辞,阿弦,今日且看看你们的了!”宋言知看着宋挽辞说,不知为何,阿辞似乎与他不热络了,今日也只是对着他行了个礼。
投壶进多者胜。刚开始,宋泠弦投进了六支,而宋挽辞却是慢慢悠悠的投进三支,宋泠弦见此更加使劲往壶里投去,平日里她也有练,都是宋言知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