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怀里的人轻轻咳嗽了一声。
季宽忙放开她。
只见秦嘉年缓缓睁开了眼睛。
季宽欣喜若狂,他双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笑着说:“年年,我来了我来了,不怕了。”
秦嘉年看清眼前的人,搂着他的脖子失声痛哭。
季宽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她,“没事了,没事了……”
等她哭够了,季宽把她从怀里拉开,他把自己身上的雨衣脱下来给她穿上,然后轻声问道:“除了额头还有没有哪里受伤了?有没有不舒服?”
秦嘉年被包裹在硕大的雨衣里,活动了一下说:“右腿好像被砸中了,很疼。”
她轻轻动了一下右腿,发出“嘶”的一声。
季宽帮她查看了一下,应该是伤到了骨头,他找了两块粗壮的树枝,又抽下自己的皮带,帮她把腿固定好。
一切做好后,他问秦嘉年:“这里除了你还有没有其他人?”
秦嘉年摇了摇头说:“已经把村民都转移走了,我……我是回来帮花奶奶拿她家养的鸡……没想到,就……”
季宽又是心疼,又是疼惜地揉了揉她的头发说:“没怪你。”
他看了一眼山下说:“鸡是拿不成了,山下太危险,泥石流随时可能把下面淹掉,我们顺着这里往上走,到山顶去。”
秦嘉年看了看自己的腿,有些犹豫。
季宽二话没说,蹲在了她的面前,“上来。”
秦嘉年还在犹豫,季宽催促道:“再不走我们都有危险了。”
秦嘉年不敢再耽误时间,快速爬到了他的背上。
季宽的身上被雨淋湿了,衣服紧紧贴在身上,透过那层轻薄的布料,秦嘉年能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
她一手撑开雨衣,挡在两人的头上,一手轻轻环住他的脖子。
季宽背着秦嘉年小心翼翼地往山上走,他既怕摔到她,又怕碰到她受伤的右腿,等到山顶的时候天都黑透了。
雨还没有减弱的趋势,山顶的杂草丛生。
季宽找了一颗参天大树,把秦嘉年放在树下。
他又在周围收集了一些树枝,堆在大树周围,用来遮挡风雨。
两人靠在树下,周围一片漆黑。
季宽说:“我们今晚可能要在这里过夜了,我跟秦叔说好了,等有船了他们就绕过来接我们。”
秦嘉年小声地“嗯”了一下。
季宽把手伸过秦嘉年的背后,轻轻把她揽在怀里,问道:“冷吗?”
秦嘉年红着脸摇了摇头,想到四下漆黑,他可能看不见,于是又补充了一句:“不冷。”
他似乎轻笑了一声,声音愉悦又性感。
秦嘉年咬了咬嘴唇。
季宽问:“腿怎么样,很疼吗?”
其实还是很疼的,但秦嘉年只说了句“没事儿”。
季宽把胳膊伸到她面前,逗她:“疼了就咬我。”
秦嘉年嫌弃地拍了他一下,笑出了声。
她动了动,把雨衣脱下来,拿到前面,把两人罩在里面。
外面是风雨交加的黑夜,里面是两人温暖暧昧的气息。
不多时,秦嘉年听见他说:“还是冷。”
她担心地问:“怎么办?”
季宽似乎侧了一下身,对着她坐,他看了她许久,忽然秦嘉年唇上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