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四下张望,发现房间里只有她自己,张良的床位也空无一人。
秦嘉年下床,推门走了出去。
张良早上的时候就已经醒了,烧也退了,这会儿季宽正陪着他做检查。
医生说他还有些感染,这几天要好好休息,继续打针。
秦嘉年是在处置室找到他们的,她看了一眼季宽,还有些羞怯。
她径自走到张良旁边,左右看看说:“张主任你可算醒了,昨天真是吓死我们了。”
张良咧咧嘴,不好意思地说:“让你们担心了啊,年纪大了胳膊腿都不灵活了,当年我想季工这么大的时候也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呢!”
季宽也被他逗笑,没好气地说:“行了老张,少说两句,医生让你多休息!”
张良颇为听话地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季宽扶着他回病房,秦嘉年跟在两人身后。
季宽交代张良:“等会儿你先回病房休息,我去给你买饭。”
张良点了点头,想说点儿感谢的话,又觉得见外,咽回了肚子里。
他又问了一下工作上的事情,季宽捡好听的说了两句。
把张良送回病房,秦嘉年和季宽一起出来买饭。
医院门口有一个早餐摊位,两人坐下吃了口早饭,顺便帮张良打包了一份粥和小拌菜。
季宽问秦嘉年:“下午有事吗?”
秦嘉年:“没事,怎么了?”
季宽:“能让小黑再陪我出次海吗?”
秦嘉年皱起眉来。
季宽笑了,说:“别紧张,我昨天都下去一次了,不会出事的。工作不能耽误,是不是?”
秦嘉年白了他一眼说:“你还真是为了你的梦想够拼命的。”
季宽直直地看着她,说:“那当然了。”
两人吃完早饭,季宽回医院,秦嘉年回家,约定中午的时候在码头见。
秦嘉年除了带小黑来,还叫了阿楠。
季宽和阿楠一起装备好,由小黑开快艇再次出海。
他刚要上快艇,被秦嘉年叫住。
季宽回头看她。
秦嘉年咬了咬嘴唇说:“小心一点,我在这等你。”
季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转头走了。
汀庐的海水浑浊,水下辨识度很低,季宽和阿楠下去之后摸索了很久都一无所获。
就在季宽想放弃,重新寻找答案的时候,一块礁石背后的几个小黑点吸引了他的注意。
季宽冲阿楠招了招手,两人合力搬起礁石,只见那礁石的背后密密麻麻地分布着大大小小的海螺。
季宽往更深的地方游过去,发现不少礁石背后都有这种海螺。
他收集了几个海螺,连带几块附近的小石子一起装了起来,然后招呼了阿楠返回海面。
秦嘉年看见季宽三人回来,才松了一口气。
她上前问季宽有没有什么收获。
季宽脱了装备,翻出一颗海螺问秦嘉年:“认识这种螺吗?”
秦嘉年左右看了看,仔细想想说:“好像很小的时候见过,岛上有男孩子到海里比赛潜水,有人抓回来过这种螺,但是具体叫什么我也不清楚。”
亲看了看季宽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季宽说:“海下这种螺的数量特别多,我觉得不太正常,不过要拿回去研究一下才知道。”
他又问秦嘉年:“江程阳在吗?我可能需要他帮我一下。”
秦嘉年说:“我给他打电话,让他去找你?”
季宽点点头,几人在码头分别。
不多时,江程阳就赶到小院,季宽正戴着手套分离碎石上的苔藓。
他见江程阳来,从一个玻璃器皿中检出一个海螺,递给他看:“这是中午我和阿楠下海的时候在礁石背后发现的,我们看了很多礁石,大部分的背面都有这种螺。”
江程阳接过来,仔细分辨一下说:“这螺我见过,老人管它叫‘鞋底藏’,具体的习性我要回去查一下资料才能告诉你。”
季宽点点头,“麻烦了。”
江程阳笑,“这有什么麻烦的,你们也是为了我们汀庐嘛。”
季宽看了看他问:“这几年过得好吗?”
江程阳:“还好。”
他笑了笑问道:“你是想问我过得好吗,还是想问她?”
季宽:“都想问。”
江程阳努了努嘴说:“说实话,我过得还不错,在学校拿了不少奖。但她……不是很好。”
他叹了口气又说:“这些年我想尽了办法让她开心,尽管有的时候她看起来的确心情不错,但我知道那都是不走心的。所以……很早的时候我就放弃了。”
江程阳耸耸肩,然后问季宽:“能跟我说说你当时为什么走吗?在我的印象里,你应该不是那种会不辞而别的人。”
季宽:“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么了解我就好了。我当时的确有不得已的苦衷,等有时间我再和你慢慢讲吧。”
江程阳问:“怎么?她不理解你?”
季宽摇摇头,“那些事我宁愿她不知道。”
他又指了指自己下巴上的一块结痂的伤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