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 司雨发觉自己已经回到了床上,衣服还是昨天那一套, 只是身上被人盖了一层被子。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好一会才清醒过来,昨天她记得陆五爷杀过来了,然后她迫不得已陪着那个煞神在大厅里坐了会……这之后呢,她好像睡着了?
不过说来也奇怪, 她自从穿到这个身体后,似乎从来没有睡得这么沉, 积年累月的疲惫好像在深眠中缓解了一些,司雨摸了摸喉咙, 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升出咳血的冲动。
往常早上起来她都是要先将积压的淤血吐出来的,这种起床不吐血的情况还是头一遭!
司雨翻身坐起, 手不经意地拂过床头, 似乎碰倒了什么东西, 低头一看,才发现枕头边放着一个小瓷瓶, 打开来就看见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粒药丸, 形状跟昨天陆五爷逼她吃的那粒一模一样。
这么说……昨天难道是陆五爷把她送回房间里来的?
司雨实在想象不出来这种场景, 那个霸道又不讲理的神经病会有这么好心?应该只是叫保镖帮忙干的吧?
摇了摇头,司雨将陆五爷这个大/麻烦丢到一边,下床收拾好了自己, 今天是她正式进组拍戏的第一天, 剧本已经被翻得滚瓜烂熟了, 但司雨没有任何经验,所以仍然非常紧张,收拾好后就想提前去拍摄地找一找感觉。
谁料刚一打开门,她就看见纪临倚在门边,而她的助理沈悦在一旁小声劝说:“纪哥,司雨姐她还在睡,你要不先回房,站在这里也不太好……咦,司雨姐,你醒了!”
沈悦听见开门声,当即松了口气,连忙窜到司雨身旁说:“司雨姐,我早上一过来,就看见纪哥站在这里,问他有什么事他也不肯说,就在这儿干等。我进房间看你睡得正沉,没好意思叫醒你,跟纪哥说了等你醒来就告诉他,让他回房等,他也不听,这万一被其他人看见多不好……”
沈悦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虽然这一整层都被《倾国》剧组包下了,但进进出出这么多人,被别人看见纪临杵在司雨门口会怎么想?娱乐圈最怕的就是谣言了。
幸好司雨一向习惯早起,沈悦每次也是六点不到就过来叫她,如今天色还未亮,其他房间还没有动静。
“小悦,你帮我去带点早餐上来吧,白粥就好。”司雨瞥了眼一言不发的纪临,加了句,“顺便带两笼蟹黄包,多放醋。”她记得纪临最喜欢吃这个了。
沈悦应了下来,她虽然一肚子好奇,但也知道什么事不该打听,乖乖地往餐厅跑去了。
司雨见纪临还直愣愣地杵在门口,脸上一副跟小孩子闹别扭一样的神色,叹了口气,伸手去拉他,将人往房间里拖,边走边哄:“你站在那儿多久了?”
司雨那点力气完全摆不上台面,真的使劲去拽人肯定是拽不动的,纪临被她一拉,就乖乖地跟在后头走,虽然脸色别扭,脚下却异常诚实。
“没多久。”纪临硬邦邦地说出三个字,可没过几秒,就忍不住噼里啪啦地问,“司雨姐,昨晚那些人到底什么来头?你知道吗,昨天我回到房间,想来想去不对劲,想要去找你的时候,房门都被那些人看得死死的,一步都出不去,后来我看见那个男的把你抱回来,我差点就冲出去了!可是那些人拦着不让!还好那人把你送回去就离开了,不然我就……”
居然真的是陆五爷亲自把她送回来的?司雨倒不是感动,而是害怕,她总觉得陆五爷一旦对她好一点,就像是大棒打下来前先赏一口糖,让她禁不住去想这人是不是别有所图。
早知如此,当初在环艺晚宴上,她死也不会去庭院里的!
司雨心中哀叹,但面对纪临担忧的询问,她还是打起精神来安抚:“放心放心,那是……我的一个朋友,专程来给我送药的。”司雨将陆五爷的身份含混了过去,纪临一股少年冲动劲,万一真的去找陆五爷硬碰硬,还是他自己吃亏。
“朋友?哪有这样的朋友?”纪临可没那么好糊弄,气冲冲地指责道,“那种态度!那种做派!他害你吐血了!还、还动手动脚!”
司雨:“……”是的哦,这么一说,她突然也觉得自己满腹怨言了。
司雨还没来得及劝他冷静,纪临就倏地望过来,眼神明亮,神情十分严肃,压低了声音像是地下党接头一样,问:“姐,你就偷偷告诉我,那个男人是不是……在追你?”
“咳咳……”司雨被他这话呛得不轻,本来好好的也有了咳血的冲动。
不对,这也太惊悚了吧,纪临这是打哪儿来的错觉?!追她?那个神经病分明就是欺负她、玩弄她!
“……小孩子不要多想。”无语了好一阵,司雨叹着气拍了拍纪临的脑瓜,就在纪临不服气想要一条条列出理由时,恰好沈悦提着早餐回来了,司雨连忙接过袋子,夹了一个蟹黄包塞进纪临嘴里,堵住了他将要出口的更加惊悚的话。
“我跟那个人也不熟,不要乱猜了。”司雨哄道,“快吃早饭,待会陪我对对戏,好吗?”
纪临:“唔唔——”姐,你烫到我舌头了!
……
好不容易哄完大清早闹别扭的纪小少爷,司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