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万分痛苦的吴铭,李文从怀中取出一个黑色锦囊。打开锦囊,里面是一个有拇指大小的小瓶子,由水晶制成,晶莹剔透,折射着五彩斑斓的光芒。李文打开盖子,缓缓地从瓶子里爬出一只飞蛾,这正是噬魂神蛾,这小家伙长着一对火红的触角,面生六目。它善于迷惑人类,取人魂魄与记忆,一般生活在宏远界人际罕至的森林里,以点米草为食,从不轻易伤害别人。
李文看着趴在自己手下的噬魂神蛾,说到:“去吧,三年了,还给他吧。”
只见那小小的蛾子摇头晃脑,尾巴敲得很高,在李文掌心里转圈圈,没有一点要飞走的意思。
“你这小家伙。”李文从锦囊里掏出一粒像米一样的果实,放在噬魂神蛾面前,说到,“给你。吃完就办正事去。”
那小小的噬魂神蛾一口吞下点米草果实,看起来很满足的样子。然后悠悠地飞到吴铭身边,转了两圈,停在他的头顶上,两支火红的触角来回摩擦着。不大会功夫,就在噬魂神蛾的触角间升起一股红色的轻烟。
苦禅法师一步上前,将红烟抓在手心,蹲下身来,食指轻轻点在吴铭的额头,吴铭开始平静下来,瘫坐在地上。所有画面都在这一刻变得清晰起来,他开始记起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那是一个不一样的夜晚,血月当空,哀风怒号。狼嚎声连绵不绝,从山顶传到山下,回荡在整个山谷。半空飘荡着一缕缕黑烟,那是鬼族人进攻的大军,他们尖叫着向泰山顶上飞去。一束束光从云层巨大的破洞里照射下来,夜如白昼。在这泰山之巅,曾经英雄群聚,灵气充盛的泰山护持院,已变成熊熊大火。
一个带着面具,身高足有两米的男人一步步向葛云台走来,隔着面具都能感受到这个男人的狞笑,男人在他面前停下。
葛云台紧闭双眼,盘腿坐在一块巨大的青石上,就算身后是冲天的火光,身边围满龇牙咧嘴,密密麻麻的黑狼群,他也面容平静,没有丝毫慌张。微风吹过,他那纯白的胡须在风中飞舞,显出几分仙气来。
那面具人轻轻挥手,葛云台身前环绕的黑狼收起龇着的獠牙,像仆人一样乖乖地绕到面具人的身后,但目光依然如火炬一般死死盯着葛云台。
“与黑狼做交易,你的本事只剩这些了?”葛云台讪笑到。
面具人抬头看向天空,月亮依然如血一样鲜红。“我等了300年,就为了这一天。”这声音,像从胸腔直接发出来一般,浑厚却又冰冷,“师兄这300年来可安好,可否想起过我这个师弟。”
“师弟?我有三个师弟,一个随虚云长老云游四海,不理凡事,一个是一手建立护持院,保护世间安宁的大英雄,还有一个,刚刚已被你杀死,成为这黑狼的肚中餐。我并不记得还有一个师弟。”葛云台悠悠睁开双眼,不紧不慢地说道。
“师兄,只要你交出我要的人,看在手足的情分上,我自会放你一条生路。”那蒙面人说到。
“手足?你看看这满地的尸体,哪个不是你的手足。”葛云台道,“三年前,我做了一个噩梦,梦见幻境五门洞开,一个蒙面人在火中降生,涂炭生灵,天下大乱。我从梦中惊醒,便卜了一卦,已然算出三年后血月当空,会有浩劫。但没想到,为了自己卑鄙的勾当,你与黑狼勾结,改天换日,让血月提前三个月到来。不过,你还是来晚了,你要的人我已派人护送下山了。”
“垂死挣扎!300年前,师父都奈何不了我,而你又有什么本事和我对抗。”蒙面人说到。
葛云台道:“师父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300年前他率领众人攻打混沌元灵,你本应该在关键时刻带领你们傅家前来支援,但你却迟迟没有出现,害得师父身受重伤,但他在仙逝之际还是让大家放你一条生路。没想到你早已和成为黑暗势力的爪牙,辱没了整个修仙族的名声。”
“世间万物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妄师父修炼了几千年,大势所趋的道理他居然没有悟出来。这世界分离太久,是时候要有人来统一了。”蒙面人道。
葛云台怒目圆睁,道:“你个小人也敢对师父品头论足。天下大势,要顺应万物生长。尊重生命,以善为念,遵循大道,维持和平才是天理。你们无法无天,打破自然规律,涂炭生灵,无恶不作,谈何成为世间王者,统一天下?你们只是妄想奴隶世界,满足自己的贪欲罢了。”
蒙面人似乎失去了耐心,说到:“师兄不说,我自有办法。我可以读取你的神识,倒不如你主动说出他的下落,也还有条活路。”
葛云台仰天大笑,一股凛冽的虹气从身体里放出来,说到:“我葛家世代刚正不阿,誓死守护泰山护持院,保五界运行平稳,百姓安居乐业,从来不会向任何黑暗势力低头。如今,泰山护持院已毁,手足死伤无数。我岂能苟活。”
说罢,葛云台拔出身后的宝剑,腾空而起,直奔蒙面人而来。那蒙面人在原地站立不动,没有要躲闪的意思,他知道对方身上旧伤复发,连平时六成的功力都不到,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但他没想到的是,葛云台并没有打算和他打斗。当他看清楚葛云台脸上的一丝微笑,读懂葛云台的真正意图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