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回头,看见江其琛拉着她,又犹豫了许久,才慢慢地问她,“如果没有我,如果我不肯认他,你和他会怎么办?”
“你妈妈把你生下来养大开始,就没有‘没有你’这个选项。”珈以否认了他第一个假设,事实上她也想否认第二个,但明显现在不能这么做。
所以她回答,“但如果你执意不肯认,也不想再见到我,我们都会尊重你的决定,但也绝对做不到不管你,应该还是会远远地看着你,尽量不打扰你的。”
“那你呢?”江其琛抬头看她,“要是我不答应,你会另外找一个人喜欢,和他成家生子,与他白头偕老吗?”
他眼睛里,有什么东西摇摇欲坠。
珈以只犹豫了一瞬,就点了头,很狠心也很理智地用假设她不离开,在这世界过一辈子的答案告诉他,“是。”
“我明白了。”江其琛松了手,“现在你可以走了。”
他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在一种发泄后的平静中沉默,珈以果真按着他说的走了两步,然后又停住,转回头来问他,“你需要我走得更远一点吗?”
这个“更远”,指的是什么也不用多说。
江其琛沉默了一瞬,抬起头来,用他那通红也好看的眼睛狠狠地瞪着珈以,一字一顿地告诉她,“你还欠着我一句道歉!”
那就是不想她走远了。
珈以理解地点点头,转身就走。
她刚才吻得那么缠绵,现在却又走得那么干脆,在冰火两重天里起伏了几遭的江其琛恶狠狠地咬牙,觉得她果然每个字都是哄他的。
从那什么善意也可以是没缘由的开始。
连给乞丐碗里扔个硬币,都要取决于那天有没有硬币,心情又好不好!
于是两个人的再一次见面,就是校庆当天了。
珈以和霍采彩最后选定的是首曲调有些悲伤的歌,表达的是男生与心爱的女生告白却被拒绝,动作排得比较简单,曲调也较慢,珈以却要跳得深情无限。
最后有个托举,霍采彩下来时没站稳差点摔了,珈以赶紧搂住她的腰将她下放又收回,救了这个瑕疵。
然后她一下台,就听见一群人在下面叽叽喳喳,大半都在说刚才跳男步的那个女生好帅好绅士,打听着到底是哪个班的。
有消息灵便的知道这是三班出的节目,一结束就跑了过来,正好看见了擦着汗下来的珈以,她听见了声音往后一看,挥手朝她们笑了下,立即就是一群“嗷嗷嗷”的叫声,活像是小迷妹在追星。
被“单纯看脸”了的珈以有些好笑。
她带着笑回头,就看见了面前已经换好了衣服的江其琛正一脸冷冰冰地看着她,那眼神,基本就是在指责她水性杨花,红杏出墙了。
珈以的笑一僵,还没来得及开口,哭丧着脸的余尾就带着班长一起冲了过来,立即找到了站着的两人,直接越过江其琛,拽住了珈以的手,像是看见了大救星,“珈姐珈姐,你那些台词都还记得的吧?”
“恩?”珈以一脸懵。
“没时间解释了,温敏吃坏了肚子在医院来不了,刚醒过来才想起来打电话,珈姐你要是不救这个急,咱班的《梁祝》就毁透了。”
珈以被人半推着去换了祝英台的衣服,班长又临时抱佛脚,和珈以讲了几个需要格外注意的走位和换场,最后抓过演梁山伯的胖子,脸上基本就是革命战士要去堵枪眼时的决绝了,“珈姐就交给你了!”
梁山伯觉得后背一阵冰凉。
他回过头,发现马文才正冷冰冰地盯着他,那眼神,活像是他抢了他老婆。
哦,对,珈姐的确是江哥他女朋友。
梁山伯同学瑟瑟发抖。
这种“抢了江哥他女票”的恐惧感就像背后灵一样缠着他,导致整场剧目下来,梁山伯都和祝英台保持了三十厘米的友好交际距离,反倒是那个拒绝了祝英台的马文才,那表情,真像是错过了十个亿。
好在一场剧也就这么撑了下来。
校庆活动就这么落下了帷幕,也让珈以在学校里彻底出了名。
高一三班又成为了学校人流最密集的一处。
“江哥,”薛清斯用笔堵了下江其琛,“咱班上次这么热闹,那些围观群众还是来看你的是吧?我记得他们那时候是怎么散开的来着?好像是看见你打了一架,把隔壁班那班霸打得鼻血直流……”
薛清斯“嘶”了声,还是决定为他黑脸黑了快三天的江哥舍生取义,“你说,现在让珈姐打我一顿,能不能有这效果?”
江其琛回过头,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他这个眼神,全然便是之前没遇见珈以时的模样。
薛清斯都被他江哥吓得一哆嗦。
他这哆嗦都还没哆嗦完,刚被人叫出去的珈以就带着个女生进了教室,走到江其琛旁边,胳膊夹着他的脑袋,就这么把正在发脾气的人给硬生生扭了过去,还笑吟吟地和人介绍,“这个就是我男朋友江其琛,所以我是真的没骗你们。”
被人夹着头丢脸丢大了的江哥正要发火,就被珈以这一句介绍弄得偃旗息鼓,脸上的表情一僵,最后只能狠狠地瞪向那个女生。
珈以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