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 本王可以保你一生一世荣华富贵。”裴晏离直勾勾地盯着夕雾的眼睛,语气笃定又放肆。
“荣华富贵”?
夕雾忍不住冷冷地笑了起来。
她身为景熙的宁昭长公主、皇位的唯一继承人,居然需要靠一个妄图谋朝篡位的外姓王来“保她一生一世荣华富贵”?
这才是最为荒唐的事情吧。
当真可笑至极。
“殿下,本宫的事情……与你无关。”夕雾毫不胆怯地与裴晏离对视着, 她一字一顿地开了口, 近乎是极其直白地与他针锋相对,不甘示弱。
“本王不想多管闲事。”裴晏离掀起眼帘淡淡地开口说道, “只是……这株海棠着实有伤风化。”
见宁昭长公主如此抵触他“尚公主”这件事情, 裴晏离虽然心中愤懑不已, 但是他也不急于一时,便自顾自地岔开了话题。
既然有了想要尚公主的想法, 那他便可以想方设法谋划一番, 徐徐图之。
只不过,宁昭长公主胸口处绘着的那株艳红海棠实在是有些过于碍眼了。
裴晏离忍不住开了口。
夕雾微微皱了皱眉头,她没有想到裴晏离在兜兜转转、弯弯绕绕之后, 最终还是出言指责起了绘在她身上的海棠花。
裴晏离简直是不可理喻、没事找事。
摄政王终于准备开始打压她的“嚣张”气焰了吗?
恐怕是因为他听闻了皇帝想要让她“垂帘听政”的事情, 故而选择出手压制住她。毕竟摄政王在皇宫中的眼线颇多,打探消息并非难事。
不愧是心狠手辣、老谋深算的摄政王,出手果断又狠辣, 在她还未上朝“垂帘听政”之前,便直接提前给她来个下马威。
很可惜,她不吃这一套。
“殿下, 既然‘有伤风化’,你又为何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看?”夕雾勾起唇角笑了笑, “反客为主”一般,率先质问起了裴晏离。
她的声音婉转又动听,再加上那轻软勾人的语气, 端的是千娇百媚、风情万种。
哪怕她是在质问他,可裴晏离却觉得……她的话语无端有些摄人心魂。
他的心跳不禁漏了一拍。
裴晏离薄唇轻启,似乎是想说些什么来反驳她,可最终还是噤了声。
他不得不承认,那大胆又放肆的作画之人功底深厚,堪称丹青妙手。那人笔下的海棠花栩栩如生、破画欲来,本就妖艳无比的海棠花,印在长公主白皙光滑的细腻肌肤之上,相得益彰,为她添了几分靡艳又绮丽的色彩,让人难以将自己的视线从她的身上移开。
裴晏离不希望还有更多的人看到这般艳丽的画面——实在太过惊艳,让人难以将其忘却。而且,他愈发嫉恨起了那个作画之人。
那人凭什么能够与长公主这般亲密?甚至让长公主全身心地信任于那人——否则长公主也不可能毫无保留地让那人在自己的胸口处作画。
……
“长公主还真是伶牙俐齿。”裴晏离并没有否认夕雾的“指控”,反而是模棱两可地开了口。
“本王思来想去,终归还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景熙的脸面因此蒙羞。”他敛着眸子,脸上满是冠冕堂皇的郑重神色。
他的语气平静无比,仿佛他真的只是在为了景熙而考虑,深明大义,完全不掺杂任何一点个人私心一般。
说着,他便再次伸出手,用力地按在了那株海棠花之上。
“殿下这般行径又与强盗何异?”夕雾忍无可忍,直接冷了脸,不假辞色,“殿下的所作所为又何尝不是在给景熙蒙羞?”
不得不说,像宁昭长公主这样的绝色美人,即便是横眉冷对,也别有一番姿色。
裴晏离敛下了眸中的暗色。
“本王不禁有些好奇了。这海棠花到底是出自何人之手,竟值得长公主三番五次为之相护?”他抿了抿唇,语气微冷地开口问道。
裴晏离的指尖仍旧用力地按在她胸口处的柔软肌肤之上,仅仅只是这般简单的触碰,便让他有些情难自禁了。
而那作画之人,更是在她的肌肤之上挥毫落笔,几乎是细细地抚摸、描摹着。
裴晏离甚至能够想象得到那人的一举一动。
就连小小的画师,都有资格与她如此亲密,更遑论长公主那些数不胜数的裙下之臣了。
裴晏离几乎快要嫉妒得发疯了,以至于让他产生了想要尚公主的想法。
他想娶她为妻。
他不在意她之前的荒唐行径。
可她不愿意。
早在那日他没有主动推开她时,他便该意识到了——自己迟早会栽在她的身上。
夕雾可不管裴晏离心中的复杂思绪,她只是挑了挑眉,从容不迫地开口说道:“莫非……殿下也想请那人帮忙在身上绘制一些花草图案?”
她的语气轻佻无比,其中满是显而易见的贬低与嘲讽之意。
裴晏离眯了眯眼睛,他忽然间伸出手,直接一把攥住了夕雾纤细又白皙的皓腕,将其举到了自己的眼前,紧接着,他便不紧不慢地开了口:“不如就请长公主为本王绘制一番,如何?”
他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