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你这可就冤枉我了!”木瑜喂了他的小鸡崽,跑到厨房里去给李婶帮忙,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吓了一大跳。
厨房里什么都是乱糟糟的,外面盛水的水瓢放在厨房里,锅盖什么的也是乱放,灶台前面更是惨不忍睹。木瑜再一想到昨天跟他学烧火的道士,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昨天晚上下着大雨,有几个道士过来借住,估计就是烧水洗澡的时候弄成了这个样子,李婶你放着我来收拾。”木瑜赶紧把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好,又对着李婶叮嘱了几句:“今天早上多了三个大男人,李婶你多做点吃的。”
“哎呦,是那三个去张家村义诊的道长吧!”李婶一边手脚麻利地烧水做饭,一边跟木瑜聊天:“我还是昨天回家听我那弟媳妇说的,说是有三个好心的道长去她娘家村子里义诊,我弟媳妇听了消息还专门回娘家看诊拿了点药呢!”
木瑜听得津津有味:“可能就是那三个人吧,也是看他们长得人畜无害,要不然瞎灯黑火我们也不敢放人进院子。”
“昨天他们几个忙得很晚,估计对这一片的路不熟悉,再加上昨天那雨下得大,所以一时间走岔了。”李婶倒是没觉得怎么样,主要是他们这一片向来民风淳朴,从不曾出什么鸡鸣狗盗的事情,所以大家的防备心也没那么重。
把厨房弄到乱七八糟的元凶其实并不是文镜,而是殷元城。他想着官家淋了一场雨,在厨房里看到了红糖,所以就打算给官家煮一碗红糖水,谁知道想法很好,操作起来却很难。
他又拉着文镜忙活了半天,总算是煮了点儿红糖水服侍着官家喝下,这才放下了心,只是他从不曾做过厨房的活计,只想着把锅刷干净,其他的就全晾在那里没管了。
昨夜洗过的衣服经过文镜的特殊处理,这会儿已经干得差不多了,文镜伺候着殷晏君将衣服穿好,又想要去外面端水伺候官家洗漱,却被殷晏君拒绝了。
他们走出房间的时候,齐辰正在水缸旁边洗脸,于是对着这三个道士招了招手:“过来这边洗漱,咱们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齐辰拿着布巾擦脸,给三人让出了位置。文镜将水盆里齐辰用过的水倒掉,又重新从缸里舀了新水。
吃饭的时候,殷元城不禁困惑地问道:“你们家郎君不起来吃饭吗?”昨天晚上他就听着木瑜和齐辰一口一个郎君,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还没见过正主呢!
木瑜拿了一个馒头就着咸菜吃,闻言抬起头望着郎君房间的方向:“估计待会儿郎君就要起了。”
殷元城更是忍不住咂舌,主人家不起身,下人竟然可以直接用膳,也是神奇,不过他没有说出口,只是看向木瑜的目光带着些许审视,昨夜天比较黑,他也没怎么注意,这会儿越发觉得木瑜眼熟。
木瑜也是觉得殷元城很是眼熟,于是两人总是在吃饭的时候不经意四目相对,就在木瑜觉得自己马上就能想出他在哪里见过这年轻道士的时候就听到吱呀一声,身后的房门被打开了。
徐砚清这一觉睡得还算安稳,醒来后照旧先把藏在被窝里的披风折叠好,然后才慢吞吞地推门走出房间。
“徐砚清!”殷元城见着从屋子里走出来的小郎君,直接惊讶地站了起来。
徐砚清被这动静下了一跳,扭头一看却看到了个另外格外熟悉的身影:“道长。”
坐在桌子前面的道长身上带着一如既往的仙气儿,即便是手里拿着一个馒头,面前还放着一碗玉米杂粮粥,也丝毫没让他身上的矜贵感减弱。
他抬眼清清冷冷的目光落在徐砚清身上,让徐砚清觉得有些不知该作何反应,他现在肚子已经开始显怀了,会不会被玄尘道长看出来。
但是殷晏君却什么都没说,他依旧是那般的温和雅正,甚至连一丁点儿的惊讶都没有,仿佛早就知道此处住着的人是徐家小郎君。
“这位道长认识我们郎君?”齐辰眨了眨眼睛,将身旁还杵着的殷元城拉着坐下来,他口中问着话,目光却望向疏离清冷的殷晏君。
徐砚清这会儿其实还有点尴尬,他昨夜梦中还在跟玄尘道长共赴巫山翻云覆雨,这会儿突然见到真人,一贯厚脸皮的咸鱼难得生出几分不好意思。
洗漱好,徐砚清在桌子前坐下,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大个桌子就只有玄尘道长身边有空,所以他就只能坐了过去。
比起那件味道已经非常淡的披风,靠近真人的时候那种清冽的气息简直就要扑鼻而来。
后颈处的酥麻肿胀变得躁动起来,就像是即将沸腾的热水,每一处都充斥着它们的喧嚣。
殷晏君抬手拿过一个热气腾腾的馒头递给身边的小郎君,他眉目间总是带着那般端和的平静,仿若不动凡心的神祇。
偏偏徐砚清却觉得道长身上带着一种其他男子都没有的魅力,要用前世的话来说道长就是个妥妥的禁欲系美男,光是坐在那里就像是一副令人沉醉的画。
后颈的热度持续上升,而且还散发着淡淡的水蜜桃香味儿,徐砚清一手接过馒头,另外一只手忍不住挠了挠后颈,很快他的后颈就被挠得通红一片。
那通红的颜色,在小郎君白净如玉的肌肤上显得有些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