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北狄太子皇甫逸,悠哉悠哉地乘着马车前往大丽国京城。
之所以这么不着急,是一心想要‘钓鱼’来着。
他眼中的‘鱼’自然是沐小悠,每天都想着如何抓住她,如何折磨她。
然而一晃好些天过去了,沐小悠硬是没有现身。
“这个狡猾的女人,定是带的人太少,见打不过老子便逃回大晟国去了。”
马车内,皇甫逸伸长双腿斜靠在软垫上,拿食指一下一下地摸着嘴角的胡子,狭长的眸子里满是失望之色。
“早知道在安仁县那晚就不该留那么多的侍卫在身边,把沐小悠给吓跑了。”
边说边耸了耸肩,那晚他交待手下撤走了三万侍卫,可留下来的依旧还有二百多人,想必是沐小悠派人窥探过后认为没有刺杀他的能力,便放弃了。
“殿下,喝茶。”周明忠给皇甫逸倒了一杯茶,递到皇甫逸手里。
为了方便说话,他也上了马车。
给皇甫逸倒了一杯茶后,他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若有所思地道:
“殿下,事情恐怕也没有那么绝对,沐小悠跟上来了也说不定。”
“何出此言?”皇甫逸吹了吹水面的浮沫,啜了一口。
周明忠扫了皇甫逸身上的各色宝石一眼,皱着眉头道:“属下今日打探到一个消息,那些跟了殿下车队好些天的百姓,是跟在后头‘寻宝’的。”
“寻宝?寻什么宝?”
“寻找打殿下所佩戴的饰品上掉下来的宝石。”
“什么?我身上掉下来的宝石?开玩笑吧?这些宝石这么牢靠怎么可能会掉?”边说皇甫逸边扯起胸前沉甸甸的宝石链子掂了掂,各色宝石相撞发出悦耳的叮当声。
“别说平时佩戴了,就是在石头上撞这些宝石都未必会掉,真当我北狄国的饰匠手艺那般低劣?”
“殿下确定身上的宝石不曾掉过?”周明忠求证的目光投了过来。
“当然,绝对没有掉落过。”
“没有掉?可为何传言有位小乞丐捡到一颗大宝石,卖了好几千两?否则怎会有那么多的人跟在车队后头……”
周明忠话未说完,皇甫逸不满地打断了他。
“前几天你不还说他们是仰慕本太子的风采才跟在后头的?哼,办事能力可真够差的。”
周明忠苦着一张脸。
“那些贱民贼着呢,生怕太子殿下知道此事后便把身上佩戴的饰品收起来,他们怎么可能说实话?”
“可本太子身上的宝石根本就从未掉落过,不信你睁大眼睛瞧瞧?有缺失吗?有吗?”皇甫逸说着把镶满宝石的项链和手链摘下来,摊在桌上给周明忠看。
周明忠看后纳闷地摇头。
“所以怪就怪在这,若那颗宝石不是殿下掉落的,那究竟打哪儿来的?”
皇甫逸听了这话一下坐直了身子,眼睛轮得滚圆。
“你不会是怀疑沐小悠故意丢颗宝石让那些贱民捡拾,之后鼓动大家跟着本太子的马车寻宝,她的人好掺杂其中跟踪本太了、伺机而动吧?”
周明忠谨慎道,“殿下难道不认为有这个可能么?”
皇甫逸一拍大腿,狭长的眸子眯成了一条缝。
“这个狡猾的女人,的确有可能会使出这种让人意想不到的手段来。”
“若果真如此的话,那么她一定也易了容,隐藏在这群‘寻宝’的人群里面头,得想个法子把这些人全部抓起来~~”
周明忠皱着眉头摇头。
“把这些人全部抓起来?这儿可是大丽国啊,咱们哪有这个权利?”
“所以啊,还是得大丽太子出马。”皇甫逸轻轻揪扯着嘴角上方的胡须,顿了顿,撇着嘴角开口。
“都这么多天了,大丽太子应该已经收到本太子的飞鸽传书了,可为何毫无动静?他不会蠢到不清楚夜王妃的用途吧?”
皇甫逸话音刚落,急促的马蹄声便来到车前。
来的正是江月晴的二哥,江承运。
江承运来到皇甫逸的马车前,翻身下马。
“昌陀军营江副将,见过北狄太子。”
“江副将,快别多礼。”皇甫逸撩开车帘子,边说边朝江承运做了个手势,笑着邀请,“江副将,能否上车一叙?”
他堂堂北狄太子,邀他国的一名副将同乘,这可是自降身份的事,不合规矩。
可皇甫逸一想到这位江副将必定是大丽太子派来捉拿夜王妃的,便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可不想让马车停下来,不想让混在‘寻宝’队伍里的沐小悠察觉到不正常,毕竟只要将这群‘寻宝’人员控制住,便极有可能逮住沐小悠。
江承运愣了一下之后,笑着上了马车。
而周明忠也并未下车,坐在一旁添茶倒水,目的也是为了贴身保护皇甫逸的安全。
江承运上车尚未坐定,便单刀直入地问。
“北狄太子可是有话要说?莫不是发现夜王妃的行踪了?”
太子东方鹏下了命令,若不能抓住大晟国夜王妃便要革他的职,他比皇甫逸还要着急。
话一说完觉得自己似乎鲁莽了些,忙又解释。
“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