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染举着火把下了台阶,点然密室里的灯盏,将火插在墙上,在书桌旁坐了下来。
桌子上摆着一摞书,李染拿起来翻了翻。
除了几本插图不堪入目的话本子外,这些书也没有什么稀奇的。
李染把书放回去,拉开抽屉。
抽屉里躺着一只精致的小匣子,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李染捧着瞧了瞧。
这只匣子雕花镀金,上了把小铜锁,瞧着有些年份了。
李染把匣子贴在耳边细细听了听,感觉里面没有活物,那只母蛊应该没有养在这个里面。
看过之后李染又把匣子原封不动地放回去,没有钥匙若强行把匣子打开的话皇甫轩元定会察觉。
眼下寻找母蛊才是首要任务,这毕竟关乎着父皇的性命,不可轻举妄动。
在密室里转了一圈察看了一番之后,除了那只匣子李染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想了想,灭了灯盏拿起火把出了密室。
处理完周冷卉的事,又来菱华阁瞧了瞧宋姨娘之后,周迁才和皇甫轩元往府外去。
周迁双手背在身后,皱了皱眉头。
“打大齐来的蛊师近两个月前就已经从大齐出发了的,不知为何还没到京城?难不成被挡在津州了?”
“不可能。”皇甫轩元摇头,“他们到了津州会发信号给河对岸,让朱项禹派船接过去的,应该是南方暴雪影响了行程,很快会到的。”
“还尚未抵达津州啊!”周迁面色凝重道,“宋姨娘那个样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她瞧着快要油尽灯枯了。”
宋姨娘一死那只母蛊同样也会死,故而需要一名蛊术高明的蛊师把它引到另外一名‘寄主’身上才能保证母蛊能继续存活。
皇甫甫轩元眸光阴冷道:“这只母蛊太珍贵太难培育了,只要饲养得当还能产下不同功能的子蛊,用处非常的大,绝对不可以让它死。”
“对了,让宋姨娘服用活血,如此依旧可以给母蛊提供营养,饲养在她的体内。”
“好,属下知道了。”周迁点头。
两人说着出了府,上了马车之后周迁突然想起方才在才华阁皇甫轩元的怪异举动,便问了一句。
“那个阿福怎么啦?你瞧着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比起皇甫轩元周迁更加了解阿福,所以今天的阿福他瞧着与往常似乎有点不大一样,至于哪儿不一样一时又说不出来。
身高?气势?长相?
乍一想都没毛病,可细一思索又总觉得有些别扭,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虽然弓腰哈背,但那身形和身高跟夜王有点儿像。”皇甫轩元道。
“夜王?夜王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儿?”周迁大笑摇头,“他要是出现在这儿那只能说明一件事,津州被他攻破了,不过这有可能吗?”
说完又肯定地补充,“没桥、没船、又没翅膀~~他还能飞渡津州河不成?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或许是我想多了。”皇甫轩元思索了一阵之后点头。
周迁又道,“易容术再高明也能从牙齿分辨出来,阿福一口大黄牙,很好辨认的。”
“大黄牙?我方才与阿福说那么久的话怎的没有这个感觉?”
“害~~他又没笑,光说话哪瞧得出来?主人要是不放心,出宫后把阿福叫来好好验验。”
皇甫轩元嗯了一声,两人很快来到宫门口。
已是腊月中旬,无论百姓多么的苦不堪言,宫里该奢华的还是奢华,该筹备的还是得筹备。
一进入那道高大巍峨的宫墙、里头便是一片喜庆,红色的宫灯在风雪里摇曳,宫女太监们正往宫道两旁挂彩色的绣球,甚是热闹起来。
进了宫之后,两人乘坐步辇前往玉凤殿。
这一幕恰好被装扮成禁卫军林毅瞧见,便奇怪地问后边的兄弟。
“那人不是周丞相的随从么?一个下人怎么可以在宫里乘坐步辇?
那名侍卫瞧不惯地道,“那位黄管家可是丞相大人的心腹,如今丞相大人大权在握,连身边的下人风头都要盖过主子了。”
有人过来搭话,“你们可别小瞧了这位黄管家,他可不是管家那么简单,上回大清早的我瞧见他从太后娘娘的寝宫里出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还能意味着什么?难怪周丞相带着他往玉凤殿跑得那么勤,唉,可怜的太子殿下~~”
林毅听了这些话又盯着‘黄管家’的背影瞧了几眼,突然搂着肚子哎哟了两声,慌称解手离开了队伍。
打东宫门口经过时,刚好撞见洛伊伊乘坐步辇打里头出来。
见过礼后皇甫轩元一脸妒意地望向洛伊伊,酸溜溜地道,“太后娘娘去探望了太子殿下?”
“嗯。”洛伊伊眉目淡然地回答。
“他的病如何了?”
“得了瘫症还能如何?也就那样了。”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往玉凤殿去。
自打洛伊伊和皇甫轩元达成协议后两人又恢复了合作关系,暗地里怀着怎样阴暗心思谁都不知道,表面上反正一团和气。
“津州可来了信?那边安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