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小悠想着一切等伤好后再说,然而脑海里又闪过一个强烈的念头,不,不能这样!
你必须去了解清楚所有情况,你到底是如何受的伤?又是怎么掉到河里的?纵使无法恢复记忆,也必须要把这件事情弄清楚,否则一旦南下回到大齐国,恐怕再也没有机会来到这里了。
“娘,我昏迷了多少天了?你们是在哪个位置救我上船的?”沐小悠望着手背上已经结痂的擦伤问顾氏。
顾氏怜爱地拖着沐小悠的手,“女儿昏迷整整一天一夜了,救你上船的位置好像叫做隐雾山,隐雾山下游的浅滩!”
“娘,我想去我坠河的地方看看。”沐小悠眸光坚定地注视着顾氏。
顾氏为难道:“可那段河道两旁都是悬崖,如何去看?”
沐小悠沉思了一会儿。
“那女儿说不定就是从悬崖上掉下去的……可我为何会掉下悬崖呢?这些女儿全忘了~~”
“不行,我一定要去我坠崖的地方瞧瞧。”
顾氏也陷入沉思,默了默,犹豫道,“女儿被救上来时身上满是剑伤,瞧着像是被人追杀……”
“这么说,我应该是被人追杀到悬崖边,无路可逃掉入江中、被大船所救?”
“或许吧~~”顾氏眼中闪过一抹不安,急切地抓住沐小悠的手,眼眶又红了,“不过女儿啊,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何必还要去想起呢?跟爹娘回家过安稳日子不好吗?”
“娘你放心,女儿不管想不想得起以前的事情都会跟你们回家的。”沐小悠轻轻拍了拍顾氏的手,“不过女儿总觉得失忆前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要办,所以我无论如何要去坠崖的地方去瞧瞧。”
“好吧。”顾氏心疼地摸摸沐小悠的小脸,点头答应了。
顿了顿,担忧道,“不过女儿伤得这么严重走不了路,如何去?”
“雇辆马车。”沐小悠道。
“那好。”顾氏说着起身,“前面不远就有个码头,我这就告诉你爹叫他收拾东西,咱们下船。”
在船上吃过午饭后,姜明和顾氏便做了个‘担架’抬着沐小悠下船,沐小悠不但后脑勺受了伤,有一条腿还骨折了。
幸好船上有位大夫,给她进行了绑扎。
沐小悠摸了摸骨折处,不知为何总觉得固定得不大好,脑海里一个声音告诉她,得重新固定一下,否则会留下后遗症。
一偏头,正好看到旁边有一片竹林,便对姜明道:“爹,我的腿恐怕需要重新固定一下,您去那家农户那借把柴刀,砍根竹子来。”
“好的,女儿。”姜明忙笑着应了,别说砍根竹子了,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就是叫他摘星星摘月亮,他也会千方百计想办法的。
很快,姜明便借来柴刀把竹子砍过来了。
“爹,您砍一截竹筒下来,削成一寸来宽,十寸来长的竹片,需要六七片这样。”
姜明很快照做了。
竹片削好后,沐小悠叫顾氏把她扶起来,之后熟练地给自己正骨,拿竹片重新固定牢牢捆扎好,把顾氏和姜明看呆了。
也不知道女儿在失忆前到底是做什么的,瞧着竟像通医术。
重新处理过伤腿之后,沐小悠感觉没那么疼了,便由姜明和顾氏抬着进了镇。
为了不耽搁时间,姜明在镇上叫了辆马车,匆匆往隐雾山赶。
夜了后便在农家打住,第三天上午赶到了隐雾山下。
阴雨连绵的天气,层峦叠嶂的山峰在浓雾中若隐若现。
马车在盘山道上前行,一点点往山上攀去。
这么多天过去,沐小悠身上皮外伤好得差不多了,后脑勺叩出来的伤口也结了痂,但是记忆始终没有恢复。
她望着浓雾弥漫的车外,一股熟悉感涌上脑门。
然而再想下去脑子便不够用了,仿佛以前的记忆被整个剔除,完全记不起一丝一毫。
“爹,娘,我想下车去看看。”来到山顶后,沐小悠道。
“好。”顾氏应了,和姜明一道把沐小悠扶下车。
沐小悠的伤腿重新绑扎过后明显好多了,虽然不能下地,但在姜明和顾氏的搀扶下也可以单脚行走。
三人一路沿着大道往前走了一段。
几天前这儿尸首堆积如山,血流成河,这会儿竟然被大雨冲洗得干干净净,瞧不出一丝痕迹。
经过被逼上悬崖的那条小道时,沐小悠望了一眼,完全没有想起来。
“什么都想不起来。”沐小悠捧住脑袋十分懊恼。
这一低头的功夫她瞥见地上有一颗宛如珍珠般的果实。
“这是什么?”沐小悠皱了皱眉,低头把那颗果实捡了起来,放在手心疑惑地看了又看,脑子里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这个东西似乎很重要。
可它为什么重要呢?是自己掉在这里的吗?沐小悠给不出答案。
想了想,掏出帕子把这颗奇异的果实包了,放进衣兜。
“爹,娘,回去吧。”沐小悠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以前的事情实在想不起来了。”
“那就别想了,走,跟爹娘回家。”姜明和顾氏把沐小悠扶上马车,吩咐车夫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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