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倒不是觉得心虚,只不过何延泽的这一番言论确实是八九不离十。
“你可别血口喷人!”齐妙站了出来,“就因为我们出现过在这里,人死了就和我们有关系?那你们何家的上上下下还经过这里无数次呢!”
“尽是歪理!胡搅蛮缠!”何延泽丧女,自是不会再顾忌齐妙的身份,“不仅仅是你们两个人,林蕴初!还有洛允辙!你们都是行为诡异,不知道谋算我们何家什么!是你们合伙杀死了我的小蕾!”
何延泽的义愤填膺和信誓旦旦,就好像是把没的说成了有的。
可问题就在于,林蕴初、洛允辙、白星尔,他们今天来到何家,确实是有问题的。如果调查起来,恐怕会是雪上加霜。
思及这一点,林蕴初觉得布下今日之局的人,实在是不简单。
“何总,凡事都要讲证据。”齐忠站出来,把齐妙拉回了自己的身后,“与其在这里怀疑这个,怀疑那个,不如赶紧报警,把事情调查个水落石出,也好让何小姐安息。”
齐忠的话掷地有声,令在场的气氛有所冷却。
可何延泽心里还是觉得今天的事情和林蕴初他们一行人有关系,所以并不打算就此善罢甘休。
只不过眼下何蕾尸骨未寒,这样被人打量着,是种极大的不尊敬。
何延泽一想到这里,忍着眼泪,脱下自己的西服盖在了何蕾的身上,然后看向何延成,示意他赶紧报警。
何延成对上何延泽的目光,有那么一瞬的闪躲,然后就皱起了眉头。
程元峰跟在何延成身边那么多年,怎么会不明白何延成现在心里想的什么?
于是,他掂量着现在就是离间兄弟二人的好机会,便说:“董事长,天策现在已经是负面新闻缠身。如果二小姐的事情再被大肆报道,恐怕……”
何延成的眉头皱的更深,看向了何延泽。
何延泽把程元峰的话听得一清二楚,自然也瞧清楚了何延成神情里的迟疑和担忧。
他觉得心寒不已,声音颤抖的说:“大哥,这是你的亲侄女啊!”
何延成一怔,转而看向程元峰,命令他赶紧打电话报警。
……
警察用最快的时间赶了过来,并且快速的隔离了现场。
林蕴初在警界颇具威望,帮着过来的法医查看了何蕾的尸体,也初步断定了何蕾的死因以及死亡时间。
剩下的,就要带回局里解剖才知道了。
白星尔安静的待在林蕴初让她待的地方,身边是寸步不离的齐妙。
两个人都被何蕾死时的样子惊吓到了,现在也缓不过劲儿来,一直唧唧索索的,也不敢过多关注来来往往的人。
“怎么会这样呢?”白星尔小声的自言自语,“好端端的,怎么就被人给杀了?”
齐妙拍拍白星尔的肩膀以示安慰,可她自己心里何尝不是也在犯嘀咕?
刚才偶然听到警察在一旁沟通,说何蕾是死于失血过多,不仅仅是肚子上的那一刀致命,就连身上的几个动脉也被割破了。
凶手好像是想让何蕾流血流死一样……这么残忍的手段,简直让不寒而栗。
“小白,何蕾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齐妙忍不住问,“她那么的嚣张跋扈,而且心思也狠毒。如果真的是得罪了谁,才招致杀身之祸,也不是不可能。”
白星尔觉得这话不无道理,可是谁又能在何家内室悄无声息的杀死一个何家人呢?
“何家欠时家的,这才刚刚开始偿还呢。”
忽然传入白星尔耳中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她扭头看去就瞧见一脸冰霜的时伟站在她们身后。
“时大哥!”白星尔心里发慌,赶紧走到了他的身边,“你刚才说什么呢?你……”
“星尔,别担心。”时伟笑了一下,“我一直都在灵堂守着笑笑,怎么可能会去杀了何蕾呢?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何家欠了我们家两条人命,现在这才还了一条。”时伟阴着脸说,“何家欠下的血债也该偿还了。”
说完,时伟也不待白星尔再做其他反应,便转身离开。
白星尔盯着时伟远去的背影,看了很久很久。
她从没想过,本就复杂万分的事情,现在因为时笑的死,再因为何蕾的死而变成一潭更加浑浊的水。
时家下水了,洛家下水了,就连齐家也下水了。
难道说,这就是天意吗?让所有的事情归于混沌,然后在一同毁灭,一同清明。
白星尔找不到答案,她收回目光,把视线投到了灵堂之上,时笑的遗照之上。
她笑的依旧像个小太阳,也仿佛是在用这样的笑去看待红尘里的世俗与纠葛……只是,时笑用她的死把一切纠葛在了一起,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可毋庸置疑的是,时笑的死把所有的事情带上了一条路,一条回不了头的路。
……
警察勘察完现场之后,照例问了话,最后决定把洛允辙带回局里详细审讯。
白星尔明白从现场的情况来看,洛允辙的嫌疑确实最大,可是她怎么能忍心洛允辙就这样被带走呢?
她眼睁睁的看着洛允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