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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星尔心惊不已。
她想,他身上既然带着枪,那就不是偶然,而是早有预谋!如此说来,他对林尚荣动的是杀机?
“蕴初,别这样。”白星尔去握住了他的手,那冰冷的枪柄刺激着她的皮肤,“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你忘了我和你怎么说的了吗?”洪燕站在他们的身后插话,“你和他不一样。别让他毁了你的一生。”
林蕴初听到这话,眼中似乎才有了些许的神志。
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放下枪,而是命令白星尔:“到那边等我。”
白星尔坚定的摇头,握着他的手紧了几分。
林蕴初目光如炬,知道她是不会听从自己的话了,所以便不顾她的意愿,将人给强行甩开。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粗鲁的对她。
没了白星尔在前面挡着,林蕴初快步走到林尚荣的身边,用枪口抵着他的太阳穴,冷声道:“站起来。”
林尚荣瞥了他一眼,对这话置若罔闻。
林蕴初咬着牙,握着手枪的手开始轻颤着,那样子就像是在极力克制自己,克制自己不要杀死眼前的人。
“蕴初!”白星尔想要冲过去,却是被洪燕给抓住了。
洪燕接话说:“你要是想要白丫头一辈子孤苦,你尽管开枪。”
林蕴初不语,内心天人交战。
他知道自己如果杀了人,那就是犯了罪,等待着他的只有监牢;可如果他不杀了林尚荣,又叫他如何对得起惨死的亲生母亲?
“蕴初,你不要我了吗?”白星尔明白洪燕的用意,就顺着这话说,“你知道的,如果我没有了你,我会是什么样的。”
这话令林蕴初极为动容。
他这一生,唯一还能牵绊住他的,也只有白星尔了。
还怡然自得坐在椅子的林尚荣瞧出了林蕴初内心的痛苦和挣扎,嘲讽道:“被感情左右的人,永远都是失败者。就凭你,和我斗?简直痴心妄想。”
林蕴初听到这话,眸色一寒,直接将林尚荣抓了起来,把他推到了面朝西方的位置。
“跪下。”林蕴初沉声道,“和她忏悔你的罪孽。”
林尚荣哈哈大笑起来,扭头反问他:“我何来罪孽?又为何要跪?”
“就凭你残害了一个无辜的女人。”林蕴初说完,就照着林尚荣的膝盖猛踹了一脚,迫使他必须跪下。
白星尔愣了一下,不知道林蕴初口中“无辜的女人”指的是谁?
她下意识的看向洪燕,想得到一些答案,结果就见洪燕的眼泪全是热泪,那种悲痛的感觉,由内而外的散发着。
林尚荣因为林蕴初的举动,勃然大怒,冲他喊道:“谁是无辜的女人?她是个下贱的女人,肮脏的女人!没有她,我就不会有你这么一个孽种!”
这话无疑是在戳林蕴初的心窝子。
郁湘活着的时候,他没能亲口叫一声“妈”,如今她死了二十年了,还要被这个男人如此羞辱!
林蕴初一想到这里,几近崩溃的边缘,他嘶吼着:“是你强暴了她!”
林尚荣对这话很是不屑,就好像“强暴”二字也是侮辱了他的人格一样。
“你既然那么瞧不起她,为什么要让她生下孩子?”林蕴初双目眦裂,想要在今天把所有的事情问个明白,“你为什么不让她走?走的远远的!”
林尚荣听到这话,眼睛似有似无的往洪燕那里看去,他心里十分清楚,他对郁湘做的一切,就是一种发泄,也是对洪燕的一种报复。
可他用郁湘报复洪燕的话,不能说。
否则依照林蕴初的个性,他极有可能也不会放过洪燕。
所以,林尚荣这样回答:“因为郁家的人把她卖给了我。她就是我的宠物,我的玩物,我可以对她做我想做的一切。”
宠物、玩物。
林蕴初闭上眼睛,两行清泪顺着眼底滑落,他用很轻的声音问:“因为如此,所以你就把她活活折磨死?”
林尚荣不说话,眼中一片平静。
林蕴初永远也忘不了那个晚上,大雨瓢泼,电闪雷鸣。
他惦记着郁湘身上有伤,就趁大家都不会离开房间的时候,冒雨带着药油去看望她,想偷偷的照顾她。
一路跑到那片郁金香花地,他发现郁湘住的屋子外围了一群人,他们穿着工作服,像是警察。
林蕴初顿时生出一股强烈的不安,他放慢脚步,向着那群人靠近……结果,他才走了几步,就看到地下的雨水染着红色。